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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皮佛《哈克貝里·芬》,3頁。)
②諾頓版注:當時伊利諾斯州法律上是自由州,和蓄奴州(包括密蘇里州),僅隔了密
西西比河和俄亥俄河。黑人如果身上沒有已獲自由身份的證件而進入該州的,可被逮捕,並
受到一定的處罰。傑姆當時如果要進入對逃亡黑奴表示同情的北方各州,切實可行的辦法是
越過俄亥俄河。
“我溜出家門,急忙趕下山去,原想到鎮上一處地方偷一隻小船。不過,那裡人來人
往。我就多(躲)在岸邊那個箍桶匠的破屋子裡,等人家一個個走開。我等了鎮鎮(整整)
一個晚上,總是有人。直到早上六點鐘,小船一條條開過。到八九點鐘,每一條經過那裡的
小船都說,你爸爸怎樣來到鎮上,又怎樣說你是如何如何被殺害的。一些船上擠滿了太太和
老爺們,去到現場看個究竟。有的停告(靠)在岸邊,歇一歇再開。所以從他們的談話裡,
我得知了你被殺死的全部情況。你被殺,我很難過。不過現在不難過了,哈克。
“我在刨花堆裡躺了一整天,也真餓了。不過我心裡並不黑(害)怕。因為我清楚,老
小姐和寡婦一吃過早飯便去參加野營會,要去一正(整)天。她們知道我白天要伺候生
(牲)口,因此她們在那裡不會看到我。在天黑以前,她們不會想到找我。說到其餘的傭
人,他們也不會找我,因為一看到老傢伙不在家,他們便早已逍遙直(自)在去了。
“是啊,天一黑,我便溜出門去,沿著大河走了兩英里多路,到了沒有人家住的地方。
我該怎麼辦,我對此下釘(定)了決心。要知道,如果我光靠兩隻甲(腳)走路,狗會追中
(蹤)而來。要是我偷一隻船渡過去,人家會發現自己家的船失蹤了,並且會知道在對面什
麼地方上岸,這樣也會跟蹤而來。所以我對自個兒說,最好是找一個木筏子,這不會留下蹤
跡。
“一會兒工夫,我看到島尖透出一道亮廣(光),我就跳下水去,抓住一根木頭往前
推,泅到了河中央,游到漂著的木頭堆裡,把腦袋放得低低的,逆著水勢遊,一直等到有木
筏子過來。接著,我游到木筏的後梢,緊緊爪(抓)住不放。這時候,天上起了雲,一時間
天很黑。我便乘機爬了上去,躺在木板子上。木筏上的人都聚在木筏中間有盞燈的地方。大
河帳(漲)潮了,水勢很猛。我估摸著,到早上四點鐘光景,我可以下去二十五英里了。到
那時候,天亮以前,我會溜下河裡,游到岸上,舟(鑽)進伊利諾斯州那一邊的樹林子裡去。
“不過,我運氣不好。快到島尖了,一個人卻提著登(燈)走過來。我一看不好,不能
再耽擱了,便溜下了水,朝島尖游去。我本以為,哪裡都能尚(上)得去,可是不行——河
岸太陡。快到島尾,我才找到一個好去處。我鑽進了樹林子,心想木筏上燈移來移去的,我
再也不跟木筏子打交道啦。我把我的菸斗和一塊板煙①,還有一盒火柴都塞在我的帽子裡,
因此沒有弄潮,所以我的日子還好過。”
①諾頓版注:指一種劣質菸葉。
“這樣說來,你這陣子當然沒有吃到肉和麵包,是吧?你為什麼不捉幾隻甲魚吃呢?”
“我怎麼個捉法?總不能偷偷地過去,光用手就能捉住吧?又怎麼能光靠一塊石子就打
中它?在黑夜裡怎麼個幹法?再說,在大百(白)天,我才不會在岸邊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