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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母抽回手,舀起一勺子湯倒進小碗裡,喝了一口。她的臉色沒有絲毫改善,「下午你們回去吧,讓我和你爸靜靜,眼不見心不煩。」
「好。」季傅陽說道,「您和父親都要注意身體。」
下午季傅陽開車,帶林音和小寶回別墅,林音一路上抱著小寶坐在後座,心事重重。
林遠晨沒想到,姐姐早上出門的時候一臉喜氣,說要去領證。下午回來卻陰沉著一張臉,一句話都不肯多說,直接回房間睡覺了。他只能問季傅陽,「我姐怎麼了?」
季傅陽臨走前問了保姆,早上是不是有哪些人來過老宅,跟他父母說了些什麼。保姆如實告訴季傅陽,是沈先生一家過來做客,後來太太接了個電話之後,就變了臉色,上樓跟老先生在書房,沒出來過了。
沈之州!
季傅陽千算萬算,唯獨沒想到訊息會從沈之州這裡洩露出去!沈之州和顧清和,是他最信任的兩個兄弟。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初林音離開他的時候,他才會憤懣不堪,將所有事情都和他們說了,以免一直憋在心裡。
季傅陽簡單地跟林遠晨解釋了兩句,就說小寶的身份被他的父母知道了,他父母現在對你姐姐有點意見。
「姐夫,當年這事算到我姐頭上,其實這不公平。」林遠晨替姐姐說話,「你也知道的,姐姐付出的代價,受過的苦難,已經夠多了。」
季傅陽點頭,「我懂。」
「你和姐姐今天領證了?」林遠晨問。
「嗯。」
林遠晨看向季傅陽的眼光,滿是信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季傅陽已經成為林遠晨的榜樣,「姐夫,那你不能讓我姐受一點兒委屈。」
季傅陽承諾,「我會保護好她的。」
季傅陽走進主臥室,林音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他在床沿坐下,輕輕拍著林音的後背,像哄一個嬰兒睡覺一樣。林音現在什麼也不想談,只想躲避,進入睡眠,去夢裡,什麼都是好好的。
過了一會兒,林音的呼吸聲逐漸平穩,她睡著了。
季傅陽在她臉頰處落下一個吻,輕手輕腳退出了房間。他想著,既然已經結婚了,父母接受林音,是遲早的事情。或者說,他逼著父母必須接受林音。只是中間的這段過程,會比較難熬。
這一切的艱難,他都希望一力承擔。
林音,就像剛才那樣,安安靜靜地睡覺,無憂無慮就好。
這時候樓下的門鈴響了,季傅陽去開門,一看,是沈之州和許安晨。他咬牙切齒地問:「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他是把沈之州當好兄弟看,才會什麼事都跟他講。沈之州那麼靠不住,連什麼該講,什麼不該講都分不清,這確實是讓季傅陽太失望!
至於許安晨,他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一眼。
「傅陽,是我的錯。」沈之州沒有辯解,垂頭說道,「你要怪就怪我吧,要打我就打。」
「別以為我不敢。」季傅陽沉了臉。
許安晨問:「林音呢?」
季傅陽回答的語氣有點冷,「你管不著。」
「這是她應受的。」許安晨說道,「如果我不說,你也別想瞞一輩子。她既然做了這些事,就要為後果負責。」自己就是看不慣林音的好運,憑什麼她這樣的女人,都能被季傅陽寵著愛著?
「安晨!」沈之州急了,壓低聲音對著許安晨說,「我怎麼跟你說的?不要再惹傅陽,你是想讓他疏遠我們一輩子嗎?」
許安晨別過臉,以一種抗拒的姿態對峙著。
季傅陽不想再跟他們多說什麼,直接關門。沈之州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季傅陽的小臂,真誠道:「傅陽,真的對不住。」
「放手。」季傅陽道。
「傅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