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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雷朝盤裡的餃子瞪了瞪眼睛，竟也吃了個乾淨。

飯後在客廳坐了會兒，和宋學飛聊天，宋學飛突然想起什麼，走去書房拿了一東西，是一漆皮方盒，盒裡是裝框的瓷青色。

&ldo;這是幾張舊紙，別人送的，薄得跟熟雞蛋外面那層皮一樣，總共三張，聽說很珍貴，我是不懂行，原來想著送給宋唐，但是她沒耐性，小時候在你們家練那麼久的毛筆字也沒寫出個名堂，給

她是浪費了，不如給你。&rdo;

鄭雷看了看：&ldo;這太貴重了。&rdo;

&ldo;嗨，一家人不說兩家話。&rdo;

他便收著了。

走時宋唐沒打算送他，但宋學飛指揮：&ldo;宋唐啊，你去送送鄭雷。&rdo;

她便送他出去。

到門口他回頭：&ldo;還生氣呢？&rdo;

她在燈影下聳搭著腦袋，好一會兒：&ldo;哪有叫病人寫檢討的。&rdo;

他笑：&ldo;誰叫你不聽話把自己弄病了。&rdo;

她沒接話。

&ldo;小時候你和鄭雪犯錯誤也寫過檢討啊，還罰站呢。&rdo;

&ldo;這和小時候能一樣嗎？&rdo;

還不高興。

伸手摸她腦袋：&ldo;是不一樣，我錯了行不行？&rdo;

抓她的手放在肚子上。

&ldo;幹嘛？&rdo;

&ldo;撐著了，難受。&rdo;

&ldo;誰讓你吃那麼多。&rdo;

&ldo;你不是說你媽不喜歡別人剩飯嗎。&rdo;

&ldo;那是別人，你不一樣，你從小她就喜歡，不會說你的。&rdo;

&ldo;現在和小時候不一樣啊。&rdo;

她又不說話了。一害羞就不說話。

鄭雷抱著她的肩往懷裡攬了攬。他穿著毛衣外套，胸前有淡淡香皂味兒。

&ldo;我得走了，好好兒學習，明年上了大學就輕鬆多了。&rdo;

那之後倆人都忙，幾乎沒再見過面。

兩個月過去，又該過年了。

年前鄭鵬裡又病了一場，宋學飛提著東西去看望，聊了幾項公事後聊起了家常。

看一眼周麗萍鋪在桌上的對聯：&ldo;這字兒真不錯！&rdo;

&ldo;鄭雷寫的。&rdo;

&ldo;年年都是鄭雷寫嗎？&rdo;

周麗萍說是：&ldo;有時還幫親戚朋友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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