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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唯一本地人。
張敬和劉越都用眼神問她:貴不貴?
三十算是正常價,喊價高的七八十的都有。顏籟沖師父點了點頭。
「行,那就坐你這車了。」張敬拍了板。
一看又有了生意,男人笑咧了嘴,「來,都上,我這車都坐得下。」
「小顏,上車。」
張敬先拍了拍顏籟的肩膀。
一上車,顏籟就發現這車還真是運貨的,最後排拉著壘高的大米。
顏籟又下了車,和張敬說:「師父,後排沒位置了,我坐副駕駛吧。」
「行。」張敬又看向劉越,往裡指了指,「老劉,你上車。」
「這車悶不悶啊。」劉越說著還是鑽了上去。
車上正好還有三個空位,再多一個都擠不下了。
見乘客都上了車,司機師傅交代:「幾位,今天天不冷了就不開空調了,要是覺得悶,那就把車窗開一點。」
張敬搭腔:「這都是小事,你車開得穩就行。」
他樂呵著:「您放心,我這幾十年的老司機了,你們不繫安全帶都穩當!」
男人長得忠厚淳樸,不是市儈的精明相,說話大大咧咧,按理說應當是很易博人好感的,可在他唾沫橫飛時,顏籟心裡卻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第六感。
像是被一條蛇盯上。
她後背絲絲髮涼。
第十二章
這是一臺有些年頭的麵包車。
車頂絨布灰撲撲壓著,密佈著發黴的黑點。
遮陽板是壞的,塞了兩本薄薄的書做遮擋。一本是《家禽牲畜餵育指南》,一本是《中醫神經治療》。
她的目光又移向車速表。
指標還指著0,顯然表也壞了。
她無法確認內心的不安是否確切,只能用指關節壓了壓眉心。
張頭和劉越正嘮嗑,說還是山上空氣新鮮。
男人聽著了,瞥著後視鏡用蹩腳的普通話問:「聽口音倆位不像是本地人,來旅遊的嗎?」
劉越笑呵呵的,「小顏,你說一句,讓師傅聽聽是不是本地人。」
這話和過年過節家長讓小孩表演一個似的。
顏籟無奈,但還是配合地用方言道:「你聽我口音像本地人嗎?」
「你是,你肯定是,我們金烏娃子都好看。」師傅連連點頭。
顏籟微微彎唇笑了一笑。
沒問出個所以然,師傅又自顧自道:「不是來旅遊的,那是來辦公事的?」
張敬和劉越都穿著標準的體制內夾克,精神矍鑠,說起話慢條斯理,看著就不大像是普通遊客。
只當這司機好奇心重,張敬淡淡提醒:「師傅,我們做什麼的都沒你手上的方向盤重要,這山路十八彎,您把好了。」
男人點點頭:「那肯定那肯定。」
顏籟開了車窗,望向車外。
自從工作後,她便有些年沒有回來了,驀然發覺山上有了很大的變化。
除了主路,還修了好幾條輔路通往半山坡,而半山坡上還搭了不少施工臨時建築藍棚子。
「師傅,那是在建什麼?」顏籟指指外頭。
司機瞟了一眼,「建倉庫呢,說是要在我們金烏山弄個什麼物流集貨中心,方便以後水果蔬菜直產直銷。」
「挺好的啊,這工程什麼時候能竣工?」劉越插話。
「竣不了工了,停工停了倆月了,老闆跑了。」司機平靜說。
這可是個新鮮事了。
劉越納罕問:「前景這麼好,這老闆跑什麼?」
「說資金不夠,工錢都沒發,後來說要出去拉投資,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