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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每晚的夢境全都是逃兵背著清朝的無面來追殺我。不到半個月,我瘦得皮包骨。老李和我一起住在軍區總醫院裡。他比我好一點,偶爾還有精神來看我,總是勸我多吃點飯,說男人瘦成我這樣子簡直就是悲劇。
我沒胃口,一端起碗就想起無面王偉澄,風乾的屍體,殭屍,還有那些密密麻麻的清兵屍體,以及最後那個清朝的無面官員。沒人能在想到這些噁心恐怖的東西時,還能吃下飯。至少我不能。
而我和老李十分默契的都沒有再在彼此面前提起這些事,連王科長和劉幹事的下落,我們都不敢互相打聽,假裝不知道,不記得有這麼兩個人。至於怎樣從那個墓穴的暗流裡出來,更是我們不敢回首的噩夢,兩人從來隻字不提。也沒有見到卓瑪央金,我記得自己在地下河裡漂著快要見到陽光的時候就暈了過去,那個時候卓瑪央金緊咬著嘴唇,死命的抓住我的手,眼裡全是絕望……
這天中午,大概是我在醫院第二十天的樣子。
太陽暖暖的透過窗戶照在病床的灰白灰白的床單上,我百無聊奈的用手機玩俄羅斯方塊。有些力氣了,本來可以去找老李閒聊。但總懶得去,或者是下意識裡拒絕和與強巴恪山裡發生的一切的事情的人物有來往有聯絡吧。
心裡有些空,好像丟掉了什麼東西,又好像很滿,什麼東西也不想再去接觸再去放進心裡。這樣的心態下玩俄羅斯方塊的成績簡直慘不忍睹。玩了一陣,我有些不耐煩,將手機扔到一旁,準備小憩一會。
然而,一個甜美嬌小的護士微笑著朝我走過來了。我不由得精神一振,也微笑著預備和她搭訕。
&ldo;羅練是吧?&rdo;小護士笑靨如花,麻利的走過來幫我把床調成半靠背,然後十分親切的道,&ldo;有人來看你。你現在狀況不錯,可以長談……但是注意不要太過了,你依然還是個病人。&rdo;
我這才注意到小護士的背後還跟著一個人,一個男人:四十上下,滿臉的沉著與滄桑,帶著一個黑框眼鏡,一米七五的個頭,身穿黑色呢子大衣。我粗略的打量了他一圈,頭向後一靠,懶懶的道:&ldo;對不起,我不認識你。&rdo;和不相干的男人說話簡直是浪費精神,有那個時間我還不如調戲小護士。
不過小護士很快就撂下我,去照顧別的床的病人。那個男人見小護士離去後,並不計較我的傲慢無禮,十分禮貌的朝我一笑,雙手遞過來一張名片,道:&ldo;鄙人許之午。請多多指教。&rdo;
我接過名片一看,上面的頭銜倒不小,說是什麼古格王朝研究專家,藏漢民俗宗教研究專家等等。專家?專家來找我這個默默無聞又沒什麼學術見解的小嘍嘍幹什麼?不過他既然那麼彬彬有禮,我也不能太過輕慢。
&ldo;原來是許之午專家,請坐。&rdo;我也滿嘴的客套話。
&ldo;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羅練,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我是慕名來找你的。&rdo;許之午不客氣的在我床邊坐下。
&ldo;慕名?&rdo;我有些奇怪了,我有什麼名氣?
&ldo;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剛好在你們軍區工作,你的事情他給我講了……&rdo;許之午清了清嗓子,道,&ldo;想必不用我說,你都知道……&rdo;
&ldo;打住打住……&rdo;我一聽這話有些不對勁,毫不客氣的打斷許之午的話,&ldo;我的什麼事情?我能有什麼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問我。&rdo;已經有許多高階幹部幾次三番的來問我有關強巴恪山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