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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大慟，反反覆覆只聽得一句話：&ldo;一輩子不見……一輩子不見……&rdo;一時之間心如刀絞，看著卓瑪央金，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她的頭髮，我將再也見不到了。

&ldo;羅練。不要難過。&rdo;央金溫柔地撫摸我的臉，痴痴的看著我，&ldo;不要難過。這是命。你不要難過……你能這樣……我我已經很開心。&rdo;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抱住懷裡，眼淚簌簌的下來。

卓瑪央金縮在我懷裡，臉如帶雨梨花，悽然道：&ldo;為什麼我是古格的王，為什麼你要是外族人呢!&rdo;

我心痛得幾乎窒息，只能默默抱緊她。我終於要失去央金了。她喜歡我對我好的時候，我喜歡別人。我發現她好的時候，她愛我。我喜歡她的時候，她卻要與我永生不見。

也許是我上輩子做過太多壞事，所以這輩子，要受這樣的折磨。

……

短暫的修養之後，我們辭別秦大忠，回到了林芝。

央金帶著旺姆走去了她該去的地方。八十七堅決不要唐明浩回雲南，說要把我和他帶回去研究，&ldo;你們腦子裡的東西，是長生不死的關鍵。我要好好研究下。&rdo;這是他的原話。

老李不能再回崗巴營，因為我們回林芝的第二天，門外來了一個風塵僕僕的藏族姑娘‐‐邊珍。

&ldo;我偷跑出來的，大祭師不能再容我。帶我走。李增。&rdo;這是她見到我們時說的第一句話。

老李抱得美人歸，八十七等人收穫不少，不管經歷了怎樣的苦難，他們都得了圓滿。

而我，我還是一個人，還是那個孤獨的羅練，轉了一圈，所有還是回到了原點。

在離開林芝的前夜，迷迷糊糊間，我房間裡似乎進來一個人。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三十五六歲，他走過來坐在我床邊，問我：&ldo;羅練，你覺得長生不死快樂嗎?&rdo;我全身無力，根本張不開嘴來回答他，何況也不知道怎樣回答他。

他嘆了口氣，自嘲道：&ldo;你又不是我，又不能不老不死，怎麼能體會我的痛苦呢。&rdo;

我覺得這話似乎在哪裡聽過，也覺得這人在哪裡似乎見過，可是腦子一團漿糊，半點頭緒也找不到。

&ldo;你看……你多麼像當年的我。&rdo;那人似乎苦笑了一聲，跟著長長的嘆了口氣，&ldo;如果你想見央金，叫八十七來找我‐‐胡不歸。&rdo;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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