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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瞳仁輕微地一縮。
「上課吧。」她低聲,「往後還不知能不能來了。」
「能的。」
「要嫁人,肯定忙得很。」
「你嫁不了。」
阿苦愕然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他頓了頓。
「你是不是從沒相信過我的判斷,阿苦?」他靜靜地凝注著她,「我教你的那些,你是不是隻當好玩,從不當真?我說你要嫁的人活不到明年,你是不是仍舊要嫁?」
他的話音那麼平和,就像一直以來那樣沒有任何波動。可是他的問話卻一句比一句急促,她被他質問得有些怔忡,腦子裡亂糟糟的,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她……她確實動機不純,她說跟他學佔算,只是一個接近他的藉口。
可是現在想來,她好像真的從沒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過。
這對於一個熱愛自己職司的人,似乎是一件很傷人的事情。
可是她最後只是說了句:「你不要嚇我……」
他轉過身去,背影雪白如一片月。
「那便當我是嚇你吧。」
這一晚,課下得很早。未殊講解了幾種彗孛,阿苦很努力地去記了,可在她看來,那些掃把星的形狀簡直都是一樣一樣的。未殊知道她心不在焉,便讓她早些回去。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這個,要是我能親眼看見就好啦。」
他看著她,許久。
「明年冬十月,應當有星孛。」
她一驚,「你連這個都知道?」
他沒有回答。
難道這屬於他的不傳之秘?
她愈發好奇了,卻不敢多問。她已經感覺到他今日心情不好,周身的空氣都是冷的。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那我回去了。」
他看了她一眼,轉過頭去,「嗯。」
嗯嗯嗯,永遠都是嗯嗯嗯,能不能有一點語氣,有一點表情?!她默默腹誹,又說道:「往後我來也不定時,你不要等我……」
「我沒有等你。」
「哦。」有些失望,她垂下了眼簾,「對不起啊,我平常很講信用的,這回我真拿不準。我是真的很佩服你,想跟你好好學點兒東西,可不是我不尊師重道啊……」
她越說越忐忑,說到最後,聲音細如蚊蚋。可是他反正也不在乎,自己幹嘛還想著安慰他?誰知道他卻忽然截斷了她的話:「這些日子宮裡有事,你少來也好。」
她一怔,下意識地問:「什麼事?」
他沒有做聲。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該多這一問:「哦,哦,好的,好的。」
雖然似乎不那麼難受了,可是尷尬卻一點沒少。他不言不動,她只好轉身,邁步。
「阿苦。」
她陡然回身,眼睛都亮了:「仙人還有什麼吩咐?」
他看著她:「你很喜歡茉莉嗎?」
「哦……」她撇了撇嘴,「不喜歡。是小葫蘆喜歡。」
他點了點頭,「回去吧,路上小心。」
他這回多了幾句叮嚀,原是格外罕見的事,她卻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憂鬱裡沒有發覺。
便「哦」了一聲,當真離去了。
他在高臺之上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走過了皇城根,那小小的影子再也找不見了,才回到司天臺中。
無妄在閣子裡打著哈欠,「公子回來啦。」
「嗯。」他走進房間,與外面的秋寒截然不同的馥郁溫暖頓時包圍了他。無妄懶懶散散地跟了進來,抱怨道:「這幾盆花好難養,冬天到了,合該死了。」
「那就丟出去吧。」未殊說。
「哎!」無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