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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答,卻低頭去舔吻她的肌膚。她敏感地叫起來,他的唇反而無法無天地向下移,她不能承受地去推拒,他抬起頭,黑暗中的笑容溫潤如水:「你歡不歡喜?」
她眼前一眩,他已笑出聲來,胸腔輕微地震動,朗朗如此夜的月華。
「阿苦,」她將要攀至頂峰時,他忽然低低地開口,初冬裡蟲鳴消歇,只聞見瀑布攜著冰凌漱流衝下,激得兩人身軀一陣發燙一陣冰涼——「我將一切都給你了,你知道麼……」
阿苦是被馬鼻子蹭醒的。
起初她以為是未殊在蹭她,還皺了皺眉喚了聲「師父」;然而對方竟變本加厲,往她臉上打了個響鼻。她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呆呆地看著這匹跑進了屋裡來的馬。
這是他們當天從靜華宮逃出來時牽的馬,原有兩匹,師父將它們拴在屋後。此刻卻只剩了這一匹母馬,雙耳無辜地耷拉著,兩隻渾濁的大眼卻很是執著地盯著她看。
她縮著手打了它一下:「不乖!怎麼自己掙出來了呢!」
馬兒又嘶了一聲,駭得她直跳:「別叫了別叫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更衣,跑去屋後一看,果然,那匹公馬不見了。拴馬的繩兒還纏在房柱上,柱子沒有斷,房子也沒有塌,那公馬顯然不是自己跑掉的,而是被人放掉的。
師父也是,怎麼沒事把馬放了?
她籠著袖子,踏著積冰,繞著這簡陋的木屋走了一圈,又將兩手放在嘴邊呵了口氣,搓了搓,空中霧氣蒸騰,迷濛了她的眼。
那母馬也傻傻地跟著她繞屋走了一圈,最後回到原點,見到那一截被解開的繩子,彷彿不甘心被騙一般憤怒地朝她哼了一鼻子。
阿苦盯著那截繩子靜了半晌,伸手拍拍母馬長長的脖子,懶懶散散地道:「沒事,沒事的啊。不就一男人。」
太陽已經落到了山的西邊。她沒有料到自己睡了這樣久,於是又去回想,昨晚究竟是幾時入眠的?前半夜也鬧,後半夜也鬧,自己直到現在還覺腰痠,抱怨了些時,傻乎乎地笑了。
師父看起來清瘦,其實床笫之間,還實在不那麼好對付呢。
她走回廚房,看見集市上買來的東西都被師父碼得整整齊齊,肉類、菜類分得仔細,還有她的藥材,放在角落的藥簍子裡,藥簍子也是師父自己用竹篾編的,分了四層。
大約要過年了吧?寒冷中總似飄著喜樂的香味。——師父會去買年貨了嗎?不不……怎麼可能呢。
想像著師父在年貨間挑挑揀揀的樣子,她都要被自己逗樂了。
大雪封山,師父許久沒有去打獵,頂多往鄰近的村子趕個集。屋裡屯了不少貨了,師父哪裡還需要出門呢?
阿苦正思索著晚飯做什麼菜,那母馬卻又在門口哀哀地嘶鳴了一聲。
她回頭,原來廚房的門半合著,將它的脖子卡在了門口。它便這樣探出一個腦袋來對著她叫,大大的眼睛濕漉漉地反射著外面積雪的光。
噹啷——
她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
「馬兒啊,馬兒。」她說,慢慢地走過去,一下下地撫著馬兒的鬃毛,眼睛裡的神色很安靜,「師父去了哪裡?」
母馬眨了眨眼。
「他會回來嗎?」
母馬往她身上蹭了蹭。
「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對不對?」
母馬抬起頭來,彷彿有些奇怪地看著喋喋不休的女孩。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昨晚,星孛紫微,侵后妃四星。他抱著她說,中宮有喪。
昨晚,他的聲音有些泛冷,目光憂傷而沉默,他問她,就連小葫蘆要被處斬,你也不在乎嗎?
昨晚,他終究是彷彿屈服了一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