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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剛才他沒有移動,被洞穿的就將是他的顱骨和右眼。
太宰治站了起來,完全無視了背後日輪刀的威脅,不過確實,黑死牟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身前,沒有任何鬼殺隊的劍士能繞過上弦之一對他造成威脅。
這個過分年輕的劍士甚至不是柱,更無法與上弦之一週旋,如果太宰沒有提醒他,現在劍士應該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月之呼吸一之型就足以割下這名劍士的頭顱,就連點燃煙火的時間恐怕都不會有。是自己大意了,看到下弦之六的瞬間就應該先點燃通訊的煙火才對。
由於恐懼,劍士渾身都有些難以剋制地顫抖,但是他一步未退,立在原地雙手握刀。
然後這個鬼殺隊的隊員就看到上弦之一的背後,纖細的青年伸手拽了拽惡鬼的袖子。
與生著六隻眼睛的食人鬼相比,這樣蒼白瘦弱的青年就像是惡鬼的鎖鏈,將後者的獠牙都束縛在不可動用的範疇內。
惡鬼真的停下了拔刀的動作,微微側頭向太宰的舉動提出質疑。
「黑死牟閣下,」太宰輕聲細語,就像是傳聞中用言語惑人的精怪,「你看著他。」
太宰甚至放肆地抬起手,雙手放在黑死牟額頭的側後方,差一點就能碰到黑死牟髮絲的地方,逼迫上弦之一為了躲避人間失格的效果而正視眼前的劍士。
黑死牟有三對眼睛,但是他為何在變為鬼之初下意識地選擇了這一形態。令人恐懼的數不清的眼當中,看到的又是什麼景象?
震懾敵人不過是可笑的藉口。
只有恐懼著卻沒有看清的人才會需要那樣多的眼睛,恨不得將皮肉劃開,在每一個細小的傷口處都安上可怖的眼,好像這樣就能遮掩在他什麼也沒能真正看清的事實。
那麼就迫使他睜開那雙一直神遊於此方之外的眼睛,真正看清眼前的敵人。影像與數百年前重合。
緣一不會在與任何人戰鬥時顫抖,哪怕面對鬼舞辻無慘時也不會,神之眷子只會用面無表情的神色揮出致命一刀。
那是足以切開一切的刀型,無人能模仿的日之呼吸。但是眼前這個陷入恐懼又不肯退縮的無名劍士身上,到底有什麼與那個繼國緣一,有一分重合?
絕非實力,也不是任何容貌上的相似點。那是某種無法用現實層面理解的、執念級別的相同。
黑死牟並不是純粹被太宰『脅迫』才正視劍士的,不如說他只是抓住了這一藉口,將自己從前渴望而又恐懼的事情從陰影中拖出來。
但在他深思下去之前,背後的太宰收回了手。
「黑死牟閣下餓了嗎?」年輕的鬼問道,語調輕快到讓人後頸發涼。
不,黑死牟此時只是忽然體會到了猗窩座的感受,並決定以後再也不阻止他打掉童磨的頭。
他是真正感受到了噁心,從太宰治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中,從他剛剛看到的那一點相似中。
黑死牟不光不餓,若非鬼的消化能力實在太強,他甚至想把過去這一個月吃的肉都吐出來。
他手背上青筋暴起,拔刀出鞘時幾乎能聽到刀柄不堪重負的聲音。若非有刀柄阻隔,恐怕他尖利的指甲就會不受控制地劃破自己的掌心。
鬼殺隊的劍士只感覺手腕一痛,但就在他以為上弦一刀斬下了他握刀的手時,眼角卻沒有捕捉到鮮血的顏色。
身著紫衣的劍士以他雙眼無法捕捉的速度挑掉了他的日輪刀,金屬刀刃在月光下劃出完美的弧度之後噹啷落地。
這本來是絕無可能發生的事情,如果鬼舞辻無慘還在黑死牟腦海中窺探的話,僅憑這一舉動,黑死牟就將承受無法想像的鬼王的怒火。
但正因為太宰之前狀似臨時起意的舉動,無慘現在恨不得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