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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橫的那一眼很有殺傷力,祁聞白抗得住,但一旁的丁程蹊卻不行。丁程蹊把祁聞白的衣角暗暗一拽,他覺得眼前這個大姐姐簡直要吃人,為什麼祁聞白還能笑吟吟地跟人說話。
祁聞白渾然不覺丁程蹊的小動作,嘴上還磕磕巴巴地:「我……我要和丁程蹊去買雪糕,姐姐要不要?」他咬咬唇,又補充,「我……請姐姐吃。」
上次姐姐幫過他,他都沒有表示感謝,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他不想放跑,一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住單車的扶手。
「就在前面的小賣部,老闆說新來的雪糕有新品種。」他一手朝街邊一個方向指了指。
蒼蘭縣地處南方,五月中旬已經是入夏的天氣,這種時候,雪糕對小孩兒來說是很難令人拒絕的東西,丁程蹊吧唧了一下嘴,兩條黑眉毛一挑一挑的。
昭昭向來吃軟不吃硬,祁聞白姿態放這麼低,她對他生不氣來,終於鬆口:「什麼新品種?」
祁聞白原本緊張的神色因為她簡單的一個問句,頓時變得生動起來。
「藍莓味的甜筒,還有三層夾心的……」祁聞白並不是每個都吃過,但是班上女同學討論哪種雪糕最好吃的時候,他全部都聽進去了。他想著,姐姐應該很喜歡吃雪糕,他記得那天在巷子裡,姐姐把雪糕吃得很乾淨,木片塞進包裝袋裡,然後一圈一圈地摺疊,工整地裹成一個條。
「帶路。」昭昭把腿邁下車,推著車往祁聞白指的方向走。
小孩子的錢好賺,學校附近大半店鋪的門口都有一個冰櫃,裡面充斥著被花花綠綠包裝紙包裹的雪糕。他們去的小賣店不遠,老闆正忙著點計算器算帳,店裡的冰櫃由著小孩們自己開啟,他只抬頭看了一眼。
昭昭挑了個喜歡的口味,看他倆手裡也拿了雪糕,就一併結帳。
老闆掃了他們三人手裡的雪糕:「七塊錢。」
昭昭遞了十塊錢過去,祁聞白拽住她的胳膊,嘴裡吭哧吭哧的:「我請姐姐吃。」
「我不要你請。」昭昭把找零的三塊錢往褲兜裡一塞就出了店門。她拒絕祁聞白連個彎都不拐,很直白,弄得祁聞白一臉訕訕。
祁聞白的長相的確招人喜歡,老闆探手過去摸了下他的腦袋,笑說:「姐姐這次請你吃,等下次你再請姐姐吃不就行了。」
祁聞白聽後就釋然了,卻不知道昭昭內心的想法:才不會有下次。
三個人加一輛腳踏車並排走在通往另一條街的巷子裡,丁程蹊邊啃雪糕,邊拿粉筆在巷子的牆上亂畫。粉筆是他做值日時在講臺上拿的,因為晚上藏被窩裡玩遊戲,白天頻繁地上課睡覺被好幾科的老師告狀,班主任罰他做一週的值日,連著一週的下午,做衛生的小組裡都有他。
丁程蹊發現祁聞白在看他手裡的粉筆,問:「你要嗎?我這裡還有。」
祁聞白搖搖頭,他沒有亂寫亂畫的習慣。
昭昭推著車走到前面,丁程蹊落在後頭跟祁聞白小聲嘀咕:「你這個姐姐看起來挺兇,其實也挺好的。」
「當然了,姐姐最好了。」
兩個小學生看似是小聲,但巷子裡只有他們三個人,安靜得可以,祁聞白說的誇讚她的話她一字不落都進了耳朵。
「你知道個屁。」她撇撇嘴,小聲喃喃。像祁聞白這種傻白甜,她要是有心,可以把他賣十次八次。沈藍這個做媽的,心思大概都放在了找男人身上,把自個兒的兒子教成了個傻子,誰對他好一次,他就掏心掏肺地相信別人。
對面來了摩托車,昭昭讓開一些路讓對方透過。要不是為了抄近路,她是不打算走這條道的,一側是壘起的高牆,一側的建築是半荒廢的狀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常年關門上鎖,院子裡都沒見有人活動的痕跡,夏季雨水一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