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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江無歇竟然能找到這個地方,看來是做足了準備,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沈驚柳坐在石凳上,手裡握著一個琉璃茶盞,裡面是新沏的醉春月,他最喜歡的茶。
這茶喝起來香氣四溢而醇厚,回甘持久,像是在微雨的江南撐著傘走在青石小路上,一回頭,就遇見了個驚艷萬年的人。
江無歇都記著。
握著琉璃茶盞的手有些緊了,指尖也泛白,沈驚柳如是想。
前不久,和江無歇說過那些話後,他似乎並不是真的惱火,反而是扣住他的雙手不輕不重的吻了他,然後笑著離開。
離開前還丟下一句「師尊好生呆在這裡便是,有什麼想要的儘管提,畢竟咱們來日方長」。
沈驚柳真的懷疑江無歇重生一次,是不是真的把腦子獻祭給了那個世界,怎麼越來越不正常了。
「主上。」
身後一直站著的宮女突然出聲,沈驚柳連忙調整好自己,輕輕咳了兩聲,將茶盞放到桌子上。
「師尊怎麼還在這裡坐著?如今風有點大,師尊仔細著身子,小心染了風寒。」
溫柔的男聲在他頭頂上方響起,緊接著,沈驚柳就感受到自己的肩上多了股力量,他伸手摸了摸,原來是江無歇披了件衣服上去。
「師尊,師尊在這裡呆多久了?」
江無歇給沈驚柳小心的披上衣服,然後又拂了拂領子,一切妥當後,又將他的三千青絲小心翼翼的從領子裡抽出來,輕輕的放在身後。
沈驚柳不想理他,雖然他們之間已經的關係已經變得不再是普通師徒,但這並不代表沈驚柳就會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同樣的,也不能栽在同一個人身上。
上輩子,沈驚柳已經為江無歇付出了自己的生命,這輩子,他想都不要想。
那個狗屁的飛升夢,他早就不做了。
「師尊不理我也沒事,我只要能和師尊說話就行,只要我能感受到師尊是溫熱的,是能動的,就好了。有自己的情緒最好了,師尊…」
江無歇痴迷的注視著沈驚柳,眸中滿是繾綣。如果沈驚柳此刻眼睛沒瞎,怕是要連翻好幾個白眼了。
不過他眼睛看不見不代表心裡不知道,這麼多年了,沈驚柳閉著眼睛都能知道江無歇現在是什麼表情。
他為這人恬不知恥的話默默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嗤笑一聲:「呵,恬不知恥。」
「師尊,你看看你,眼睛看不見了嘴還是那麼毒,你說說,我應不應該把你的嘴巴也給縫上呢?」江無歇用手挑起了一簇沈驚柳的長髮,放在自己的掌心慢慢往上,鼻尖觸碰的時候侵入的滿是微微的茶香。
江無歇貪戀極了。
沈驚柳感到噁心,伸手掐住自己的頭髮一使勁,那一簇秀髮就從江無歇的手中完全脫落下來。
身後人的眸子暗了暗。
「師尊,你真是,不太聽話。」
江無歇的心情一下子就陰暗了起來。
「為什麼呢?明明都把師尊的眼睛封住了,再也不用享受那種冰冷的目光了,為什麼,還是好心痛好難受呢?師尊,為什麼都弄瞎你的眼睛了你還是學不乖呢?果然啊,還是一動不動的師尊最聽話了…不行,不能一動不動,師尊不能離開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不可以!」
江無歇突然間發起了瘋來,沈驚柳趁機從他身前離開,眼睛看不到,心裡默默吐槽,但周圍宮女的驚慌聲和江無歇的反應能讓他感知到,這人心裡有心魔。
果然,沒過一會兒,消停之後,原本那個面色平靜的江無歇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銀髮赤眸的江無歇。
沈驚柳感覺到微微的不安,這種心慌是他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