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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羨身著白羽鎧甲立馬於城下，英姿瀟灑、渾然天成的王者風範，彰顯無遺。他遙看成於斯，淡淡道：&ldo;成於斯，你擁兵自重，阻我軍歸返，謀反篡位，不惜下毒弒君!你那些叛軍如今已被阻，明日不可能入城。而你們若是不投降，剩下的五千忠於皇上的禁軍就能把你等統統就地格殺。如今勝負雖未可知，但是我保證，你們死的一定比叛軍到來的更快!&rdo;

他的聲音清清冷冷，用內力運氣而出傳遍了底下場中的所有人耳中，清晰得猶如他就在耳邊說話，有的叛軍已面露猶豫。

成於斯見狀猛的一把奪過侍衛的刀架在了楚挽衾的頸上，那鋒利的刀刃便在她頸項間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ldo;楚挽衾，你只要大聲喊話，叫成羨投降，我就會留你一條性命。&rdo;

楚挽衾眼中掠過輕蔑與不屑，&ldo;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rdo;

一句話踩到了成於斯的痛處，他猛的變色，上前一巴掌狠狠甩上楚挽衾的臉。這一巴掌十分重，扇得楚挽衾不由跌在地上，口中血腥味蔓延，一縷血線順著唇邊蜿蜒而下。

她捂著火辣辣的臉，冷笑看著成於斯，&ldo;不是嗎?將軍做得出這種事，難道還怕人說?將軍若是再一意孤行下去，定會落得個臭名昭著、千古罪人的名聲!&rdo;

楚挽衾眼中皆是嘲諷。

成於斯一把抓住她散亂的長髮，&ldo;休要再胡言亂語!否則本將軍絕不會放過你!&rdo;

他長劍直指她，但又礙於成羨不敢真的殺了她。隨後又朝成羨方向大吼：&ldo;成羨，你要再不投降，我就一劍一劍地刺她。你放心，我保證，幾十劍她都不會死，你要是心疼她，就自斷手臂走進城來。&rdo;

成羨沉默著並未出聲，但楚挽衾已知曉了他的答案。

她微微笑著，眸光愈冷，&ldo;成將軍難道不知道嗎?三公子並不會為了我一個人就放棄到手的一切，更何況是束手就擒?皇位、權勢、江山，每一樣都比區區一名女子要有誘惑力，你是無論如何都威脅不到他的。以一女子便想阻擋千軍萬馬，簡直是痴心妄想。&rdo;雖是有了想法，但是她的心中還是存著一絲僥倖。

成於斯冷哼了一聲，&ldo;成羨，你好好考慮。&rdo;城牆之上傳來他冷冷得意的笑聲：&ldo;是要江山還是美人，你可要考慮清楚啊!&rdo;

楚挽衾知道自己勸阻無用，再說下去，亦是無意，當下遂抿緊了唇不再言語，唇角不自覺的帶出一抹不為人知的苦笑。

成羨卻根本一眼都不看她，視線緩緩掃過城樓之上的所有人，卻是快要靠近楚挽衾的位置時停住了。然後他一字一句都沉穩堅毅的聲音響於天地之中‐‐

&ldo;皇叔何以認為，我會對亂臣賊子俯首稱臣?&rdo;

雖是在意料之中，但她內心依然是有一陣無可避免的疼痛。果然還是太高估自己在成羨心中的分量了。

成於斯的屬下已經押著眾婦孺步上了城樓，那些女子無不是嗚咽哀嚎。

楚挽閉上了眼睛，調整呼吸令自己冷靜下來。再睜眼時，她望著蒼穹，高聲道：&ldo;眾位姐妹們，你們的夫君、父兄在外日夜行軍勞累，為護衛家國百姓，留血汗，拼性命，走到如今地步多麼不易。此刻他們俱在城下，他們也定是日夜牽掛著你們。我輩女子，雖不比男子可以保家衛國、建功立業，但也斷不能做了他們的拖累!&rdo;

城牆上的眾婦孺靜了一會兒，大半都止了哭泣。

楚挽衾見狀，緩緩哼唱起了京城傳唱已久的歌謠‐‐

銜淚出郭門，撫劍無人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