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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進來的是一個婦人,年紀大約四五十歲,面板黝黑,眼神渾濁,臉頰兩側凹陷進去,顯得人瘦而乾癟。江鬱可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頓時愣在了原地。
不能見光的回憶瞬間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電梯裡擁擠悶熱,江鬱可卻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他立即低下頭,祈禱她不會看見自己。他控制不住自己發顫的手指,唯一的念頭就是希望電梯能馬上到一樓。
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實際上卻只有短短一分鐘。電梯門開啟以後大家簇擁著往外擠,江鬱可是最後出電梯的,他緊張地左右環顧,臉色白得嚇人。
值得慶幸的是並沒有那個婦人的身影。
他喘了口氣,忍不住咳嗽起來。冰涼的空氣入肺,江鬱可用指尖抵著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醫院門口有好多家超市,江鬱可心神不定,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身影。
他記著夏昕的話,只買了牙膏毛巾拖鞋和茶杯。結完帳他走出超市,與此同時,有人徑直朝他沖了過來,不偏不倚地撞到了他身上。
銀白色的光一晃而過,江鬱可身形一滯,滅頂的疼痛從腰間瞬間蔓延到全身。
他艱難抬頭,看見了自己的噩夢。
婦人手裡的水果刀只剩下刀柄還露在外頭,深色的血漸漸染濕了她整隻手。她用渾濁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江鬱可,眼裡是明晃晃的恨:「你終於出現了。」
江鬱可想推開她,但卻被疼痛剝奪了全部意識。耳畔是婦人神經質的笑聲,帶著痛快與解恨:「一命換一命,我兒子那麼可憐,憑什麼你能活得好好的?」
第25章 「外愈。」
賀銘灝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正受邀參加一個時裝秀。他看著「江鬱可」的名字,腦洞大開,暗暗思索江鬱可趁傅黎商不在又要作什麼妖。
他是知道傅黎商出差的事情的,這個專案是傅行知親手交到傅黎商手裡的,大概有鍛鍊的意思在裡面。可是傅家不知道的是傅黎商結了婚領了證,現在正在新婚期,傅黎商硬生生把一週的行程壓縮到三天,羅展源在安排工作的時候恨不得把二十四個小時掰成四十八個。
會場裡是不允許接聽電話的,賀銘灝起身往外走。接起電話首先湧進來的是一陣嘈雜的人聲,賀銘灝「餵」了幾聲,那頭才響起了回應。
「喂,你好!請問你是江鬱可的家屬嗎?他現在人在醫院,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賀銘灝正想回答自己不是家屬,聽到後半句皺起眉:「他怎麼了?」
「……現在肚子裡邊插著一把刀,人送來的時候已經半昏迷了,你趕緊過來吧,要馬上進行手術。」
電話被結束通話的時候賀銘灝還沒有回過神,他偏頭看著手裡微燙的手機,一個字一個字地消化著電話裡的內容。
他愣怔的眼神裡帶著不可置信和驚慌,賀銘灝往停車場跑時劃過心頭的第一個想法是江鬱可發生了什麼,第二個想法是傅黎商該怎麼辦。
賀銘灝清楚江鬱可的那些舊事,他隱隱有一個直覺,江鬱可突然的受傷也許與這些舊事脫不了幹係。
刺激的消毒水味充斥著鼻腔,耳畔全是轟隆隆的吵鬧聲,尖銳的疼痛把江鬱可的神經繃緊再拉斷。周圍有很多人,一會兒問他叫什麼名字,一會兒問他怎麼受傷的,還有一些人摸他的臉摸他的肚子。江鬱可覺得他們好吵,他現在好想睡覺。
他想開口讓他們閉嘴,費了好大勁才蓄了一點力氣。他張了張嘴,以為自己開口說了話,沒想到卻只發出了一點很輕微的氣音。
不知道該說江鬱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c市那麼大,隨隨便便走在路上竟然也能碰上這種事。而傅黎商剛送江鬱可的那部車卻救了他一命,水果刀刺進身體的剎那被他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