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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還能有誰?」光聽菲姐的聲音就能感覺到她臉上的笑意,「昨晚他們玩得太晚了,我就先回去了。還是剛剛夏昕告訴我的,說昨晚那些開銷走的都是傅總的帳。」
這時忽然有一個號碼鑽進了兩人的聊天之中,江鬱可看了眼螢幕,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小乖乖……」
「菲姐!」江鬱可打斷了女人絮絮叨叨的話,急匆匆地說道,「我還有點事!遲點再說!」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一下,聽到江鬱可驟然急促的呼吸聲,以為傅黎商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她瞭然道:「好的好的!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啦——」
不等菲姐把話說完,江鬱可就結束通話了電話。隨即耳邊便響起了另一個聲音,陰沉的,沙啞的,像是宿醉未醒,又彷彿是因為抽了太多煙,把嗓子都給抽壞了。
「你人呢?」
江鬱可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等會兒就到。」
男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昨天不是跟你說過今天是最後期限……」
「我知道。」江鬱可迅速回答,「我現在就過來。」
「你來的時候……」
「嘟嘟嘟——」
江鬱可果斷地結束了通話,好似多跟他說一個字,自己就會控制不住情緒。
他已經坐了起來,也沒有心思去顧及身上的那些痠痛。他走出臥室,看著客廳異常稀少的傢俱,明白過來這或許是傅黎商的某一處房產。
江鬱可花了幾分鐘洗漱,頭也不回地關上了公寓大門。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剛到了上班的時間,保安大叔見到陌生的面孔,以為是新入住的業主,熱情地打招呼:「早上好啊。」
這是在市中心的小區,寸金寸土,江鬱可打了輛車,坐進去以後報了一個地址。
司機師傅抬起頭,看著後視鏡裡走神的江鬱可,目光中帶著疑惑:「那邊停車不方便。」
「您開到門口就行。」
計程車駛離小區,朝著一個目的地開去。車窗外的景色不斷變化,最後在某個路口停了下來。
「謝謝師傅。」江鬱可付了車錢,下了車。
司機師傅應了聲,離開之前又好奇地看了江鬱可一眼。今天是一個不錯的天氣,江鬱可轉身走了幾步,然後拐進了一個巷子裡。
這片是市裡有名的貧人區,有名程度同傅黎商的那個小區不相上下。陽光爬上斑駁的牆壁,江鬱可低頭避開腳下可疑的水漬,熟門熟路地往巷子深處走。
頭頂上掛著各式各樣的衣物,讓本就狹隘的天空顯得更加狹窄。這個時間點住在這裡的人都已經準備出門工作了,周圍顯得有點吵。不遠處忽然吹來一陣風,陰森森的,有點冷。
太陽終究沒有照進這個骯髒不堪的巷子。
江鬱可最後站在了一個漆掉光的鐵門前,這裡是二樓,他推了下門,不出意料的並沒有鎖門。
開啟門,撲面而來一股難聞的氣味,像是食物腐爛,混雜著菸酒味;地上全是酒瓶,牆皮掉成了地圖,孔洞裡生著細小的蟲。
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衣著光鮮,穿著讓他覺得很彆扭的西裝,一看就不屬於這片區域。
他的年紀比江鬱可大了幾歲,眉眼長得非常周正;又因為長期催債,就顯得特別不近人情。他見到人出現,向來冷酷的臉上罕見出現了一絲笑意。
「來了啊。」
算起來他們有多久沒見了?江鬱可靜靜思考著,應該有三年了吧。
他走了進來,客客氣氣地喊了聲:「沈哥。」
天花板上的燈泡總是壞,換新的也照不亮堂。沈木秦望著他精緻的側臉,頗有些遺憾地問他:「當初都決定要逃了,為什麼要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