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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飯店裡登記時用布朗這個名字,基思·布朗。”他說。這個自稱哈里斯的人離開旅館,向山下走去找出租汽車。
這天下午早些時候,他和另一個名叫夏爾·魯的僱傭兵談了三個小時,可是他覺得不必要對夏農提起這個。他也沒有提起儘管那個法國人顯得很迫切,但他斷定魯不是幹此事的合適人選,他含含糊糊地答應魯下次碰頭再定,然後就離開了魯的公寓。
24小時以後,夏農站在驛棧飯店的臥室視窗,閒眺窗外的雨意和上下班的汽車,那些汽車上了哈佛斯托克山,從壩登鎮朝漢普斯特德和郊區沙沙地駛去。
他是用一張化名基思·布朗的護照坐頭班飛機在這天早晨到達的。他早就透過在僱傭兵中使用的正常方法弄到了一張假護照。1967年底,他和黑雅克·施拉姆在布卡武被剛果軍隊包圍了好幾個月。最後,僱傭軍撤離這個剛果的湖畔城市,不是被擊潰,而是子彈打光了。他們走過橋,到達鄰國盧安達,由紅十字會保證繳了械,這種保證可能是紅十字會無法履行的。
打那以後,在將近6 個月裡,紅十字會和盧安達政府為遣返他們回歐洲的問題進行了激烈的辯論,這期間他們就閒待在基加利的拘留營裡。剛果的蒙博託總統要求把他們送回到他那兒去處死。可是,僱傭兵們威脅說,如果決定送他們回那兒去,他們就會赤手空拳去打盧安達的軍隊,奪回槍支,殺出一條血路回國去。盧安達政府深信他們果真會幹得出來的。
當最後決定把他們送回歐洲去時,英國領事來到拘留營,嚴肅地告訴在場的六名僱傭兵,說要沒收他們的護照,可是他們也一本正經地告訴領事,說他們在布卡武湖時把什麼都丟了。飛回倫敦以後,外交部就告知夏農和其他僱傭兵每人付350 英鎊的飛機票錢,並且再也別想簽到新的護照了。
在離開拘留營前,這些人被照了相,留下了指紋、記下了姓名。他們還在一項檔案上簽字,保證永不再踏上非洲大陸。這些檔案將印成複製分送非洲各國政府。
僱傭兵的反應可想而知。每個人都是鬍子拉碴的,在拘留營裡好幾個月沒有理髮,為了防備僱傭兵反抗,在那兒不許有剪子。因此,在照片上,他們的面容是不好辨認的。他們又交換指紋,改姓易名。結果在一張身份證上有這個人的姓名,另一個人的指紋和第三個人的照片。最後,他們用了像塞巴斯蒂恩,威特比克斯和內迪·西古恩那樣的名字保證永遠離開非洲。
夏農對外交部的要求也是置若罔聞的,他仍保有他“丟失的”那張護照,願意上哪兒就上哪兒,一直到護照期滿無效為至。然後,他又採取必要的步驟去重新搞一張,由護照局根據出生證簽發。那張出生證是從薩默塞特大廈的出生登記處花5 個先令透過正當手續取得的,出生證上是一個在亞茅斯得腦膜炎死亡的嬰兒,和夏農的出生年月相差無幾。
到倫敦的那天早晨,他和那個在非洲初次相識的作家碰了頭,得知沃爾特·哈里斯是怎樣和他聯絡的。他感謝他的推薦,並且問他哪一傢俬家偵探代辦處效率高。傍晚時分,他拜訪了那個代辦處,付了20英鎊的押金,約定第二天早晨打電話給他們,再作指不。
第二天早晨9 點,恩丁如約準時打電話給布朗先生的房間。
“斯龍大街有一幢名叫切爾西·克洛依斯特的公寓,”他開門見山地說,“我已經訂了317 號房間供我們談話用。請在門點準時到達那兒,在門廊裡等著我,因為我有鑰匙。”
說完他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夏農從床頭櫃下的電話號簿上記下那個公寓的地址,然後給私家偵探代辦處撥了個電話。
“我需要你們的人在10點15分到達斯龍大街切爾西·克洛依斯特公寓的門廊,”他說,“他最好有自己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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