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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藥不然對視一眼。看來這位氣功大師真是會睜著眼說瞎話,前面還裝雲淡風輕,突然就變成一副無賴嘴臉,偏偏還說得大度無比。
讓煙煙開口道歉,那是絕對行不通的。且不說她的牛脾氣,明明是這廝起了色心,憑什麼還得反過來跟他道歉?換了我也不能接受。我權衡再三,開口道:&ldo;煙煙脾氣不好,遇事容易起急。戴老師你們兩個可能都誤會對方了。她還年輕,就請您高抬貴手吧。&rdo;
我已經儘量說得委婉了,戴鶴軒卻怫然不悅:&ldo;你們把我戴鶴軒當什麼人了?好色的登徒子?我告訴你們,我這內功可以溝通宇宙,就算是親傳弟子,都不輕易讓渡。我念在黃小姐是故人之後,根骨也不錯,好意幫她洗髓伐毛,引她領悟大道。可她非但不領情,還大打出手,要是連個道歉都沒有,會擾亂我的心境,日後修行會有心魔。她這不是害我的性命嗎?&rdo;
戴鶴軒說著這些荒誕話的同時,表情偏生格外肅穆,真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不知道是演技還是他自己就這麼覺得。難怪黃克武毫不客氣地評價他是個變態,這就是一看武俠小說走火入魔的瘋子。
我耐著性子又說道:&ldo;您和劉老、黃老是舊識,又曾是同事。希望您念在二老的面子上,就此揭過吧。&rdo;戴鶴軒卻不屑地撇了撇嘴,摸著自己的鼻樑骨道:&ldo;別跟我談什麼面子。我被這個小姑娘砸了鼻子,壞了面相,已經沒什麼面子了!你們還有點別的解決方案沒有?沒有就別浪費我的時間了。&rdo;
這個結果,倒是沒出乎我的意料。如果戴鶴軒是那麼講道理的人,也就不會幹出這種爛事了。我從懷裡掏出大齊通寶,輕輕擱到桌面上:&ldo;那麼這樣東西,不知能否彌補戴老師您的損失?&rdo;
&ldo;缺角大齊通寶?&rdo;
戴鶴軒本來是懶散地斜靠在椅子上,一看這錢,他眼睛陡然一亮,俯身就要拈起來細看,我卻伸開手掌,把它扣在桌面上。他不動聲色地把手臂收了回去,繼續裝成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ldo;不愧是五脈,底蘊就是豐厚。這東西古泉界找了幾十年,想不到一直藏在黃老爺子手裡。&rdo;他說話時把表情掩飾得很好,可我還是捕捉到了他雙眼中的一絲貪婪,看來他對這枚銅錢極有興趣,這是個好訊息。
&ldo;汝瓷傳世尚有七十餘件,而大齊通寶世傳只有兩枚,物以稀為貴,是否足夠抵償這次的風波了?&rdo;我暗暗點了一句他的汝瓷不過是贗品,我這枚錢可是貨真價實。
戴鶴軒低頭撫摸自己的長指甲,陷入沉思。過了一陣,他抬起頭來,露出詭異的微笑:&ldo;黃老爺子之前沒跟你提過?我籍貫是杭州,戴熙正是我家先祖。這錢本來就是我家所藏,不知怎麼流落到黃老手裡了。所以這不該叫抵償,而是叫物歸原主才對。&rdo;
戴鶴軒居然是戴熙的後人,這倒是大出我的意料。可他這個說法,卻實在有點強詞奪理。按照古董界的規矩,沒人能對一件古董擁有無限所有權,哪怕是傳家之寶,只要中道失傳,那麼這東西與這家便再無關係。大齊通寶在清末被戴熙收藏,可戴熙死後它就失蹤了,這東西再度現世,戴鶴軒是沒權利去主張歸屬的。
不過抵償也罷,歸還也罷,只要能用這枚銅錢換回煙煙的自由,什麼名目並不重要。戴鶴軒跟黃煙煙沒那麼大的仇,是拿一枚稀世珍寶,還是出一口無關緊要的惡氣,這個選擇題對他來說,並不難做。
&ldo;怎麼樣?&rdo;我追問他。戴鶴軒歪了下腦袋,語氣感慨:&ldo;自從戴熙自盡、大齊通寶失落以後,戴家家道中落。當初我在北京還曾拜託黃老,請他留意市面上的動靜,好尋回此寶完成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