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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面。她進屋了，他們伏在窗臺外面，偷聽他們請來的這位&ldo;說客&rdo;如何地動員說服小明子的母親。

起初，她們說了說這兩天的天氣，然後談論到吃飯喝水的生活情形，說著說著說到各人的丈夫都是叫國民黨或是日本鬼子打死的；說到守寡失爺的難處，扶養孩子的難處，過苦日子的難處，越說越傷心，小明子的母親哭了，趙大娘也跟著哭了，越哭話越少，以後乾脆聽不見任何語聲了。小明子在窗外面急的直跺腳，拉鐵練到背處，用責備和懊悔的口吻對鐵練小聲說：&ldo;勸架不成反帶三分挑，我算錯託了人啦！&rdo;

鐵練的臉蛋紅了，很覺得對不住朋友，也沒法解釋。他心裡暗想：就憑她們這一哭，不光小明子參軍的事砸了鍋，連他自己參軍的事也涼了半截。沉默了一會兒，聽得屋裡不哭了，趙大娘一連串地問起對方來了：&ldo;明子他娘啊！是誰殺死你男人的呢？是誰救了咱們孩子的命呢？&rdo;對方沒有回話，就聽趙大娘滔滔不絕地講下去：&ldo;沒有日本鬼子打進咱中國來，你男人是犧牲不了的；要不是八路軍把工作搞到敵人內部去，你的兒子早死在張啞叭家房後的樹行子裡啦！現在孩子死裡逃生了，他願意到自己的隊伍裡，給老子報仇，給國家出力，還攔他個啥勁！難道說孩子們願意拿起槍來到前線打鬼子，我們當孃的非要奪下兒子的槍，等鬼子來個二坎\&ot;大掃蕩\&ot;，那時節，叫孩子們赤手空拳地把命送給敵人嗎？&rdo;趙大娘停了一下，叫對方有時間考慮她的意見，接著用勸導的口吻說：&ldo;明子他娘！咱們都把眼睛睜亮點，看遠點，咱們老姐兒兩個也挑挑戰，你把你家明子，我把俺家鐵練，一塊送他們參軍去。宋團長、劉政委你是知道的，把孩子交給他們，比跟著咱們還放心哩。孩子走後，家裡地裡的活兒，咱們大夥互相幫助，什麼困難也愁不住咱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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