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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問螽:&ldo;逃?晉王就會很快公佈你毒殺父親一事,你忘了驪姬是如何逼迫太子自殺的麼?如果有了弒父的罵名,就不會有任何一個國家收容你了。&rdo;
帳下的人誰也沒想到,本來還勝券在握的計劃,陡然就被反咬一口,到了他們幾乎無法翻盤的地步!
白矢緩緩道:&ldo;所以,就要讓弒父變成說辭,變成流言。而現在,唯一可能幫我的人,就是樂莜了。請他去馬廄,我要與他說明此事,求他幫我。&rdo;
齊問螽皺眉:&ldo;你與他會面未必安全,說不定師瀧會監視你,把你跟樂莜會面一事告訴晉王。&rdo;
白矢搖頭,頂著額上涔涔冷汗,微微一笑:&ldo;不會,師瀧在軍中沒有那麼多眼線的。我在清晨去看我的馬已經是慣例,他一定會趁著我不在帳內的時候,進來偷偷查詢證據,獻給父王,讓父王更決定殺我的心意。&rdo;
狐逑立刻道:&ldo;那我替你去扔掉川烏,銷毀證據。&rdo;
白矢回頭笑了:&ldo;不用,扔了反而容易被人找到蹤跡,反正罪名也在我身上扣的差不多了,就放在帳中,用來麻痺他、拖延時間吧。狐逑,您不要收拾我的東西,一會兒遠離我的營帳,給他們搜查的機會。齊師,麻煩您幫我叫樂莜去馬廄,他早上應該還沒安排完軍中的事務,這個時間應該在派人清點輜重,師瀧應該也沒見到他。&rdo;
白矢說著,站起身來,擦了擦頭上的汗,將衣裳拾掇一番,把川烏放在架子中一個稍微隱蔽的位置,只要來人稍作翻找就應該能發現。
白矢將佩劍掛好,眼神銳利,發狠道:&ldo;能否死裡逃生,只看這一舉了。&rdo;
樂莜去到馬廄的時候,看到白矢正站在自己的愛馬旁。
公子的馬,也都住隔間。一個小蓬門裡頭,戰馬三匹,馱馬五匹,享受片刻的貴族待遇,等到上戰場時,它們就要衝在最前方。
白矢正在用黑馬的馬鬃擦拭著劍。戰馬不常打理皮毛,馬鬃粗糲扎人,擦不乾淨,抹過的劍面上一排暗紅細紋,像是刷子蘸半乾的血抹過似的。
樂莜以為他懲治了不聽軍令的民兵,不甚在意,笑道:&ldo;白矢,怎麼了?&rdo;
白矢轉過身來,將鐵劍收入刀鞘中,走過來。
二話不說,直著上身跪進了爛泥裡。
那爛泥被踩的東倒西歪,鬆軟的像是誰家發好的面,他一跪,泥水濺的褲腰上都是,白矢卻連眼睛也不眨,抬手,以壯士不歸的凜然與絕望道:&ldo;求樂公救我!&rdo;
樂莜嚇了一跳,連忙拽住他的護臂,道:&ldo;公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rdo;
白矢不起來,眼眶隱隱發紅,卻仍然忍住,道:&ldo;師瀧要我死。&rdo;
樂莜大驚:&ldo;這話怎麼說。&rdo;
白矢把師瀧下毒陷害他一事說了:&ldo;我怎麼可能去毒殺父王!然而師瀧毒殺了那軍醫,再也沒有人為我正名!我就要背上弒父的罵名,永世不得翻身了!&rdo;
樂莜頭都炸了,幾次想吸一口氣開口說話,卻說不出話來,肚子裡憋了一袋子涼氣,肥肚子在軍衣裡上下浮動。他不信,但這確實像是師瀧能幹出來的事兒。
樂莜又拽白矢,他力大,差點把白矢從泥裡拔了出來。
白矢心底暗罵了一句,憋了勁兒把自己往泥裡坐,就是不肯從鱷魚後背似的一道道隆起的爛泥裡起身。
樂莜:&ldo;我帶你去找晉王!找他師瀧,當面對質‐‐&rdo;
白矢搖頭,抓住他手腕道:&ldo;我入了主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