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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聲音低低咕噥了幾聲，道：&ldo;恭喜。便宜了那狗了。&rdo;

南河：&ldo;我聽你那邊還挺安靜的。怎麼……上次你與我聯絡的時候，還……&rdo;

阿戶：&ldo;嗯。那時候讓你擔心了。&rdo;

南河心裡升起了不祥的預感：&ldo;你不會，是要來與我告別的吧。難道系統要關閉了?&rdo;

阿戶沉默了一會兒：&ldo;不會。只是，我是來通知你的。藺腹在昨日，因救落水的妻女而……意外身亡。你是最後的勝者。&rdo;

南河：&ldo;那位越王呢?他怎麼會突然暴斃……&rdo;

阿戶：&ldo;並非暴斃，只是選擇。之前我問過你，要不要來一段新的人生，你拒絕了我。但他選擇了新的人生。他已經儲存記憶在這系統之中遊蕩了不知多少局，他說如果重啟，他想不要任何記憶。&rdo;

南河：&ldo;重新開始?&rdo;

阿戶：&ldo;不，他說不想當人了，想要當一隻從越國附近的洋流開始向南溯游的大鯨。有點意思，誰都沒想到他會這麼選，但我們一起發誓過，要滿足你們這些捐出意識的那一代研究員的願望，雖然他有點麻煩，但也做到了。&rdo;

南河微微一愣：&ldo;願望麼?他們幾個都有願望?&rdo;

阿戶笑：&ldo;大部分都有。慶諮子說想要忘記一切，連他出身現代都不要記得，只求一生順遂兒女雙全，出身太平。藺腹差不多，也求兒女雙全，他說不想要打仗，想要去巴蜀那樣沒有爭端的地方。不過舞陽君，她說想要一睜眼就成為一個不太能下地的高門大戶老太太，吃喝有人伺候，過一回晚年，只是要把她這麼多年所有做過的舊事都還給她，讓她癱在長椅上慢慢回憶，越想越忘，越想越琢磨不明白，然後忽然一個早晨起來，就沒了氣息就好。&ldo;

南河有種悵然：&ldo;那你們會陪著他們麼?會陪著我麼?是不是我們各自在自己想要的人生裡去世，你們的歷史模擬組也到了最後，會解散……會關閉麼?&rdo;

阿戶悠悠道：&ldo;那倒是不會。&rdo;

南河：&ldo;什麼?不會麼?那上次鬧的這麼大，是、是那個南河把事情壓下來了?可……&rdo;

阿戶：&ldo;原因不在你。舞陽君這會兒是覺得自己幾十輩子好像過夠了，想要養老了，可她就是她，哪個都是那脾氣，那野心。我之前不是早與你說過，她盜取國家機密賣了出去，人都在歐洲了。她走的時候，只有歷史模擬組，她拿的是這套伺服器的系統。我們懷疑，或許內部還有人在做她的內應，伺服器中出現了非我們設定的世界史規模的改變。&rdo;

南河猛地反應了過來，抓住被子：&ldo;你是說貴霜?&rdo;

阿戶低聲道：&ldo;從貴霜突然橫跨千里進攻中原就開始不對勁了，你是史學的行家你知道，歷史上貴霜與安息爭端最多，兩個富強的國家毗鄰打來打去也正常，可忽然卻不打了，貴霜轉頭橫跨整個西域進攻到秦，這太不尋常了。而且羅馬、安息與貴霜三國之間顯露出了奇異的關係，我們懷疑……或許系統伺服器也有侵襲，或許以這種歷史模擬中引發戰爭的方式，對方在試探我們的技術或反編譯我們的資料，想要得到更新的技術。這些都有可能。&rdo;

南河屏住呼吸：&ldo;所以說，暫時歷史模擬組不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