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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辛翳心頭一震，但他天性多疑慣了，竟下意識的想：是不是他們知道他就在這兒聽著，是不是這些話都是重皎教她的，這是不是個局?

南河似乎也回憶起了一些更近的事情，嘆氣道：&ldo;其實我以為我病死之前，都不會再見到他了。我本想就這樣結束。只是沒想到他回來了……他說什麼不許我死的話，這事兒我也不做主。幸而他沒哭，否則我……&rdo;

重皎竟吸了吸鼻子，聲音發啞：&ldo;可我連先生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先生病成那樣，卻都不許我去見!&rdo;

南河沉默一會兒，才小聲道：&ldo;重皎，別這樣……&rdo;

若說小時候的一些事兒，還可能有他們二人以外的人知道。但她死前的那些事情，卻不可能有再多任何一個人知曉了。

辛翳已經無法說服自己了。

更何況，她那懷唸的帶著笑意的語氣，實在是鐵證，令人無法辯駁。

辛翳腿一軟緩緩坐在隔間，腦子裡轟一下，徹底炸了。

重皎在那頭沉默了許久，喉頭髮啞，半晌才哽咽道：&ldo;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走，為什麼又回來了。&rdo;

南河望向重皎泛紅的雙眼，心底也有些難受，她道：&ldo;我可以回答你的很多問題，但前提有一件事。你要承諾，你要向我發誓。&rdo;

重皎似乎在那頭跪下了，他壓低聲音道：&ldo;荀師請說。&rdo;

南河緩緩道：&ldo;我要你不許告訴他，不許告訴任何一個人我的身份。我……很難面對他，也暫時……不想見到他。&rdo;

重皎壓低聲音：&ldo;是不許告訴大君麼……&rdo;

南河咬著嘴唇：&ldo;嗯，別告訴他。&rdo;

重皎著急道：&ldo;為什麼!他要知道你回來，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樣子!我們都害怕，怕他在你走了之後又自責，你要是回來了，大楚以後的難關就不用他一個人扛了‐‐&rdo;

南河：&ldo;沒有我，他也會好的。他都能獨當一面了，我是無關緊要的人。&rdo;

重皎：&ldo;可是!荀師‐‐&rdo;

南河：&ldo;重皎，我要你發誓，你願不願意做到!&rdo;

重皎咬了咬牙，似乎緩緩弓下腰去，叩首道：&ldo;弟子重皎，若違此誓，人神共誅。&rdo;

南河只是實在想到被揭穿就覺得頭皮發麻，恨不得當縮頭烏龜，哪裡想到重皎發這樣重的誓，她嘆氣道：&ldo;不必這樣說，你只要盡力做到就好。&rdo;

卻聽到重皎吸了下鼻子，南河猛地慌了：&ldo;你哭什麼……你都多大了，怎麼這樣丟人!還想讓我給你擦眼淚不成!&rdo;

重皎抬起臉來，使勁兒用衣袖擦了擦臉，卻跪在地上，伸手一把抱住了南河。

南河僵了一下，他只是跟小孩兒似的蹭了兩下。

南河嘆氣，想了半天，還是伸出手去捋了一下他髮髻上插的仙鶴羽毛。自從那群小子長大了以後，其實都與她沒太親近了，難得重皎露出了這一面。

作者有話要說： 知道了。也都聽見了。要被虐了。

今天的標題還蠻符合的。二子乘舟，泛泛其景。願言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