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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妘深深的望著南河的側臉:&ldo;南公將你教的這樣好。&rdo;
教的這樣……理智且強大。
南河心道:別謝那個我沒見過的南公,要謝就謝大楚當年的殘酷政局吧。
魏妘咳了咳,她進了內帳,脫下濕衣,將自己卷進床榻深處。過了沒一會兒,外帳的幾個人,在漸歇的雨聲裡聽到了幾不可聞的哭聲。靨姑手微微抖了一下,繼續給她掃眉修鬢。
宮之煢正在給她介紹幾大氏族,聲音微微一頓,也裝作不知,繼續向南河講述。
過了許久,所有人才聽到了王后將頭埋進被褥裡,崩潰到嘶喊尖叫的哭號,被她壓進棉絮中。
南河沒說話,心下難受,宮之煢半垂下眼。靨姑更是雙眼發紅。
火盆旁,南河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
當真是一模一樣。
可她絕做不出舒那樣活潑的神情,也不會像她又親暱又好脾氣的笑著。
但過了今夜,恐怕真的舒也再也做不出那種表情了吧。
靨姑將她把頭髮束在頭頂。
南河:&ldo;靨姑,麻煩你在後頭端著託盤,別讓頭髮掉在地上,一會兒都要燒掉的。宮君,來替我把頭髮砍斷吧。&rdo;
宮之煢點頭,他拔出劍來,站起身來,忍不住從高處看了一眼南河的眉眼,而後果決的將刀從她束髮處劈下。
長長的斷髮落入漆盤中,靨姑扔進了火盆裡,她抓了抓齊耳的頭髮,竟有些新奇:&ldo;好久沒有這樣了。&rdo;
三個人看著火盆裡的頭髮燃去,過了好一會兒,南河對宮之煢道:&ldo;你剛剛說幾大氏族都沒動是麼?那能麻煩你將這幾大氏的宗主請來麼?不要是家督,而是最老輩的宗主。然後把那些去河岸尋找太子的氏族告訴我,還有他們有哪些人在朝中當值。你都知道麼?&rdo;
宮之煢正要點頭,忽然聽到後頭傳來一個稍微沙啞的聲音。
&ldo;舒兒,阿母來與你說這些事吧。讓之煢去辦事吧。&rdo;
魏妘換了一身黑色的衣裙,走了出來,她沒有要靨姑過去,而重新給自己梳了頭,看起來雖然疲憊,卻不狼狽。
淚痕都已經不見了,她也把自己的臉洗淨。
南河看了她一會兒,道:&ldo;好。&rdo;
宮之煢退下:&ldo;太子,某儘快回來。&rdo;
當師瀧將晉王帳下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一部分交給近衛保管,另一部分他親自送去,跟太子詳談,怕太子不懂其中關鍵。他捧著書捲到王后帳前,問兩旁的近衛:&ldo;我能進去了麼?&rdo;
話音未落,裡頭靨姑出來傳話:&ldo;太子請相邦進來。&rdo;
師瀧心頭猶豫了一下,他是在不擅長安慰人,見了太子又該如何說。
正想著,帳簾已經被拉開,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進去。
魏妘本在與南河說話,也停下來,看向師瀧。
魏妘其實覺得瞞過師瀧太難。畢竟舒兒原來與師瀧關係也算親密,師瀧更是渾身長八百個心眼的樣子,有點不妥當就會在心裡揣測懷疑。師瀧已然得罪白矢,白矢又不是齊桓公,哪有招買管仲的容人愛才之心,因此她們母女二人如果信任師瀧,可能會能得到更多的幫助。
但南河在此之前,堅決的搖了搖頭。
南河心裡也感慨。魏妘雖然冷靜又擔事,但畢竟年幼就被送到晉宮,被淳任餘護到這個年紀,懂氏族根脈、懂朝堂往來,卻不懂得風雲變幻會有多快,更是不知信任他人的危險。
如果師瀧知道太子還沒尋回來,是別人在假扮太子,不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