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第1/2 頁)

辛翳思索一陣，又探討前頭兩個條件：&ldo;那你說的毒藥，又要如何?&rdo;

荀南河垂眼輕笑，表情溫和：&ldo;您不必什麼都來問我。毒一事，您身邊有懂的人。至於丹陽的手腳該怎麼使，您該去與他們商議。&rdo;

她還是怕那群孩子第一次做這種事，沒個方向：&ldo;只是我提示一點，怕你身邊人年幼，草藥經驗不足。下毒最合適的那味毒藥如今也到了產果的季節，多生長於郢都南部幾百里的且蘭、蒼梧一代。此毒服用後最早是興奮驚厥，而後渾身抽搐，遇光與聲音後反應更劇，在熱鬧的祭祀樂舞場面上，再合適不過了。&rdo;

辛翳呆了半晌：&ldo;你何時想出的這個計謀?&rdo;

荀南河實話實說：&ldo;也不算太早。畢竟您若是身邊能用之人不夠多，或您心智不足野心不夠，這件事都做不成的。&rdo;

辛翳抬眼：&ldo;這就是你一個王師要教我的東西?&rdo;

荀南河在月光下輕笑，她平素的面容，顯露出片刻的鋒芒與生動：&ldo;我能教你的可不是這些陰謀。只可惜你如今的位置，不用陰謀難有生機。你該慶幸兩件事。一是孔憑雖有謀略野心，卻也有缺點。比如對你預估不足，比如不夠懂如何奪得天下。二是，你夠幸運，是戰爭與變故讓我來到楚國，機緣與巧合使我來到楚宮。&rdo;

辛翳竟笑了：&ldo;荀師是說，若孔憑用你，你就能幫他奪得大楚?&rdo;

荀南河面容又恢復了平日的恭謹，吐出的話卻令辛翳覺得兩頰發麻：&ldo;他不配用我。&rdo;

辛翳彷彿不認識他似的，一雙月光下隱隱泛藍的瞳孔，巡視過他的臉，突然勾唇笑出一口白牙：&ldo;是，你確實只配為天下國土最大的王所用，也配得上這沉浮八百年的楚國王朝。&rdo;

這小子不但有能力，更有幾分張狂和自信。

辛翳拽過白帛，給自己隨便擦了擦半乾的頭髮，斜眼看他：&ldo;別覺得我就能信任你。邑叔憑取信於你，最起碼用了一年，在我這裡，時間不會更短。今日，你要在這裡，寫下所有邑叔憑的眼線在宮中當值的位置。別想忽悠我，你一定知道的，邑叔憑肯定會讓那些眼線來及時替你傳遞訊息，或者幫你行事。寫吧，趁著你剛剛磨得墨沒幹。&rdo;

辛翳以手梳發，站起身來，半倚靠在窗邊，道：&ldo;在我做完事之前，荀師不能再離開楚宮一步，我身邊會有人去貼身照料荀師的起居。哦對，教他們的還繼續教，但是教的快一點罷。他們不願意學就滾蛋，別一個個追在屁股後頭哄他們學了。畢竟你的時間還要抽出來一點，我倒是想聽聽你這王師的課，還能講出什麼花來。&rdo;

荀南河覺得這小子，怎麼年紀小小就有逼王的氣質呢。

還聽她能講出什麼花來，你先把齊字學利索了再說吧!

荀南河輕聲道：&ldo;那可以讓他們把刀收回去了吧。&rdo;

辛翳笑起來：&ldo;阿菩，先生怕了，要你收刀了。&rdo;

障子被拉開，範季菩和七八少年跪在門外，都是平日課間會練武對打的孩子們。範季菩結辮的頭低下去，露出後脖子上紋的青鳥，他一隻手拿的不再是平日玩的竹劍，而是一把寒光鐵劍，姿態恭敬，道：&ldo;喏。&rdo;

七八個少年齊齊將刀收回劍鞘之中，他們雖然是跪著，但腳尖似乎還點地，渾身緊繃，一下子站起了身子。

範季菩微微抬起頭來，卻似乎並不敢直視荀南河。

畢竟她教這群少年上課也有幾個月了，日日相見相處，也有了些感情。那群少年紛紛避開頭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