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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猖狂,處在下風仍高昂著頭,黎俊柏微微一笑,沒有不悅,反倒心懷敬佩。
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
阮卿卿看著性情和柔,其實骨子裡剛硬的很,這一點還真是像足了徐鳳英。
看到摘了帽子口罩的阮績民臉上滿滿都是被抓撓的指甲傷痕時,黎俊柏愣了愣,看看徐鳳英,又看看阮績民,心頭劇震。
演員靠一張臉吃飯,徐鳳英傷他的臉,委實過份,阮績民身材高大,只要略略抵擋一下,徐鳳英再彪悍也動不了他。
畏妻如虎的背後,不可忽略的是深重的愛。
父親說,當時懷疑所有人,就是沒懷疑阮績民。
“他的性格有點綿軟,怎麼看都不像窮兇極惡的人,而且他當時剛跟徐鳳英結婚一年,對徐鳳英情熱似火,連戲都不肯去拍,鞍前馬後侍候徐鳳英,把老婆女兒疼到骨子裡。”
醫院裡,徐鳳英驚惶地說“媽有個預感,那個惡魔又出現了”,就是說,徐鳳英當年也沒懷疑阮績民。
至親至近夫妻,徐鳳英那麼精明,阮績民要瞞過她不易。
那個錄音只有沈佳雯的話,阮績民並沒有承認。
錯了!弄錯了!心底有一個聲音像悶雷響,又像是空蕩蕩的山谷迴音,尖銳刺耳,震得人幾乎發狂。
如果弄錯了,恰是親者痛仇者快!
紅泥小炭爐裡燒著的水沸騰了,黎俊柏伸手執起水壺,上好的紫砂茶具,清冽的山泉水,沖泡出清香幽雅碧綠清澈的碧螺春茶。
端起香氣嫋嫋的茶杯,黎俊柏淺抿了一口,深吸了吸氣壓下翻滾的思緒,平靜地道:“請徐董來,有個不情之請,麻煩徐董講一下當年我媽出事時的情形。”
“你知道了?”徐鳳英有些意外,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這幾年,聽說你和你爸關係很糟,其實我和你爸提過,讓他告訴你實情,他不肯,怕你傷心。”
這一瞬間,鋒銳的稜角分明的女強人流露出母愛的柔情,黎俊柏望她,忽而有些許明白,她在得知自己傷了阮卿卿的心後出爾反爾收購了現代,出奇的憤怒,原來事出有因。
自小看著長大的孩子跟她印象中不同,失望之餘,手段也便更加激烈。
“當年多謝徐董照顧我媽陪伴我媽那麼久。”黎俊柏真誠地道謝。
“不用,我也是女人,應該的。”徐鳳英嘆道,復又擰眉,恨恨道:“可惜沒找出來那個禽獸,要是找到了,一定千刀萬剮。”
一面說,一面揮舞手臂,咬牙切齒。
黎俊柏留神看阮績民,阮績民在徐鳳英說話時面上有同情有惻隱,有憤怒有憎恨,唯獨沒有驚慌。
要不要挑開來問?
白瓷罐裡的茶葉條索緊結,白毫隱藏,不見沖泡開時的綠翠,沒有清香,平凡得還不如窗戶外面垂繞的藤蔓。
真相未明時,當如這茶葉,深深地收起本相。
從茶室出來,道別分手,黎俊柏開著車走了,阮績民不解地問道:“他巴巴約你出來,就為了問他媽媽當年的事?”
“當然不是,只是個藉口。”徐鳳英望著寶馬車消失的地方出了會兒神,搖了搖頭,說:“他勝劵在握卻肯主動約見,不是壞事,別琢磨了,上車,明華別去了。”
說到明華,阮績民想起沈佳雯的糾纏,瞬間蔫了,吶吶應好,上了車,身體坐得筆直。
徐鳳英上了駕駛座,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沈佳雯再給你發資訊,你告訴她,我已經知道了,再糾纏你,你就去黎成祥那裡自首。”
“好。”阮績民低垂下頭。
徐鳳英鼻孔裡嗤笑了一聲,說:“也就是你豬腦子才會受她要脅,她比你更怕事情鬧開,鬧開了,黎璽祺的面子諸般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