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賦詩明志(第1/3 頁)
中華傳統,自古以來,無酒不成席,無酒客不歡。
而有酒,無論大事、小事,無論國事、家事,無論喜事、喪事,皆能在杯酒中解決。
畢竟是堂堂相府,又處禮儀之鄉,陳逸置辦的酒席自然上檔次,陶應等四人一番推杯換盞,聊得異常盡興。
蔡邕是大漢最後一個辭賦大家,孔融是東漢末年一代名儒,繼蔡邕為文章宗師,陳逸出身不凡,文學造詣也頗深。
陶應擔心三人與他談論議、六言、策文、表、檄、教令等文體,便始將話題有意無意往詩詞上拉扯。
“白楊多悲風,蕭蕭愁殺人。”
真印了“酒逢知己千杯少”那句話,孔融一個勁拉著陶應這個便宜弟子狂飲,慢慢,即便是米酒,陶應也喝大了,開始愁緒滿腹。
客行雖雲樂,不如早旋歸。
出戶獨彷徨,愁思當告誰!
《明月何皎皎》這首古詩,此刻最能詮釋陶應的不安與孤寂。
如今雖身為陶應,卻實打實乃一東漢“外來戶”,在即將到來的大亂中,是活、是死,是像清晨的露珠消弭在陽光之下,抑或名留青史,陶應不敢報一絲期望。
陶應雖有野心,可也自知勢劣,莫說與曹操、袁氏兄弟相比,即便是劉備,都是籠絡人心的高手。
“哥一個現代人,來到這漢末三國,其實,與古人相比,什麼都不是!”
陶應突然感覺自己一無是處,一時看不透自己的命運走勢。
“各位先生,應這裡有一首撿來的詩,在此念來,以為助興。”
神色有些落寞的陶應,踉蹌起身,一手執酒壺,一手持酒樽,舉杯吟誦。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尚有一分清醒的陶應,立即搬出曹操的《短歌行》來。
“曹孟德,對不住了,你這首詩,是穿越大漢、三國人士過不去的“坎”,兄弟我也要簽到啊。”
曹操的這首《短歌行》,陶應因《三國演義》,多次品讀,當時雖也能體會其中慷慨沉鬱、求賢若渴的意思,但遠不如穿越後透過親身體驗瞭解的深刻。
“咦!”
聽了陶應唸的前幾句,本已酒酣,有些放浪形骸的孔融、蔡邕與陳逸,猛地一震,皆執著酒樽,目光熠熠地望向陶應,紋絲不動。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誦到這裡,陶應舉杯飲盡,晃晃酒壺,發現沒酒了,將酒杯遞到陳逸跟前,讓他斟滿,又滿含深意地笑對孔融、蔡邕二人。
“我這弟子,有意思了!”
“陶老二,你不僅僅惦記著文姬,還惦記上了老夫,你這主意打得不錯啊!”
“果然,世人皆傳陶應胸無大志,其言謬矣!”
三人的異樣眼神,自然沒有逃過醉眼惺忪的陶應。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陶應語調,隨著詩意,轉為低沉。
明明如月,何時可輟?
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陶應又陡然拔高了聲音,將手中酒樽高高舉過頂,目光投向堂外的天際。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闊談宴,心存舊恩。
唸到此,揹著身,依然仰望蒼穹的陶應,沉默了。
“嗯?”
“沒了?”
“虎頭蛇尾?”
等待下文的孔融、蔡邕、陳逸三人,正驚訝於陶應詩中昭然若揭、毫不掩飾的雄心壯志,陶應突然停止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