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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人說不定就趁機而入了!請我王三思。”
既有丞相不避嫌的開了頭,便有人跟了附議。
“韓魏如今還是盟國,丞相慎言。”魏赫承認惠施所言的確有道理,只是,“寡人密令早已發出,惠相之言大善,寡人會令人將後續補充準備妥當。”
惠施身形微晃,微微拱手,不再多言。
次日。
傳言惠施在官署昏倒,御醫搶救過來之後送回府內養病。
惠施悲痛之下掙扎著從病榻上爬起來,寫了洋洋灑灑一千言的辭官書,立即便讓人呈送到魏赫案上。
這一封辭官書字字泣血,但因為表達的東西太現實不免顯得有些尖銳,導致魏赫既痛心又刺心,忍了兩日,終於咬牙親至惠施府邸探病。
惠施自二十多歲便才名在外,他也曾四處求官,皆不如意,甚至屢屢遭驅逐,他負氣返回家中專心做學問,從此以後再也不曾出來求官。十年之後因莊子的一句評價,他學富五車的名聲漸漸被世人所知,於是事情顛倒過來,列國紛紛派使者前來以高官厚祿相邀,皆被他拒絕。直到魏國派公子n為使者親自相請。
這樣一個人,傲骨傲氣豈是尋常之人能比?
彼時,惠施被公子n說動,親自至大梁與魏惠王一晤,言談間,被這位君王的見識和才華折服,縱然他知道魏惠王身上有許多不足,即便只是個外相的位置,他還是義無反顧的留在了魏國,盡心盡力謀劃。
惠施的名家學說是研究萬事萬物之間的關係及變化,因此看待問題比常人更深徹,以他幾十年的閱歷,如何瞧不出自己現在的處境?
現在聽說魏王親自前來探病,惠施亦提不起任何興致,只對守在榻邊的兒子道,“說我還在昏睡。”
惠章有些吃驚,壓低聲音道,“父親要避而不見嗎?”
“不,君王若非要進來,豈能拒之門外?你照辦便是。”惠施無力的閉上眼睛,喉中微澀,“替我轉達一句話給王上……”
秋日午後耀白的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寢房裡呈現出一片蒼白,一如惠施的臉色和聲音。
“兒明白了。”惠章替他掖了掖被子,出去代父迎君。
魏赫聽說惠施還在昏迷之中,便象徵性的進來看了一眼,然後向惠章交代了幾句,外相之職只有惠施能勝任,話裡話外竟是拒絕了他辭官。
惠章道,“王上,父親清醒時曾交代我有一句話轉達給您。”
魏赫道,“請說。”
第351章 誰都可能死
“父親說:先王薨,吾心即死,已無心天下。”惠章目光飛快的從魏赫面上掠過,恭謹的垂首。
魏赫轉眼看向寢房門,抿緊了唇,怔怔然許久才緩緩道,“寡人知曉了。”
自從登上王位,魏赫覺得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世界還是同樣的世界,只是當站在居高臨下的位置上,人心的複雜與善變讓他覺得恐懼。
惠施的品德天下皆知,他從來沒有懷疑過,但他還沒有適應突然的身份轉變,忘記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陣營可言,這魏國是自己的魏國,這所有的臣子皆是自己的臣子!所以他沒有把惠施算作自己的陣營。關於閔遲的問題依舊與原太子舊部商議,而且他心裡隱隱明白,如果事先把此事告訴惠施,不可能成事。
這一時的任性,代價是一個忠臣的心。
這時候,他陡然想起閔遲那天問過的話:贏駟是個什麼樣的人?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閔遲並非是真的詢問他對贏駟的看法,而是在告訴他怎樣成為一名君主。
魏赫回到宮中,屏退所有人,獨自坐在大殿。
這段時間的一切不斷在他眼前閃現,他才愕然發覺,魏國即便是沒有他,一切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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