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95、趁虛而入(第2/3 頁)
像睡熟了。
他停下手,不再打擾,許多稱謂在嘴裡轉圈,可那些已有的全被別人喊過,顯不出任何特別。
崔淨空忽而想到什麼,遂開口喚道:“貞貞?”
沒有回覆。他鐘情於這個黏糊糊的稱呼,叫一聲還不夠,疊聲唸了幾遍,沒幾聲便在嘴裡嚼熟了。
他的自娛自樂很快被打斷,悶悶的嗓音從他胸口傳出,馮玉貞迷迷糊糊間實在聽不下去了,心裡罵他,竟然吐出了口:“……輕薄鬼。”
崔淨空見她有心力罵自己,反倒掀起唇角:“如何算輕薄了?”
放在平日,馮玉貞連個眼神都吝嗇賞給對方,可她今夜生了病,真掰指頭跟他認真理論起來:“我比你要大兩歲,已經是當孃的人了。”
他笑了笑,順著她的話回道:“那我也是當爹的人了,如何喊不得?況且貞娘、玉貞姐合該是他們外人叫,我大不一樣。”
十個馮玉貞也趕不上崔淨空兩片薄薄的嘴皮子,她不言語了。半晌才喃喃一句:“你慣會騙人,嘴裡沒一句真話,我太笨了,那會兒又實打實歡喜你,真和錐心沒什麼兩樣,耐不住再有一回,索性不與你說了。”
她轉過身,把自己蜷縮起來,脊背弓著,蜷成小小的、惹人愛憐的一團。
這下錐心的那個便換成崔淨空了。他下意識要開口辯解,肚子裡有許多妥帖的說辭,例如什麼年少無知、誠心悔過,今後不再犯。
可偏偏半個字也擠不出來,連拉她的手都缺乏勇氣,這時候真為當年水到渠成卻戛然而止的愛意悔恨不已,再沒法擺出一副遊刃有餘的架勢了。
“你不笨。”崔淨空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寂靜了片刻,輕聲道:“睡罷,睡個好覺,明日什麼都會好的。”
馮玉貞徑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有人在搖她的胳膊,她睜開惺忪睡眼,喜安那張白裡透紅的小臉就在眼前。
“安安?”
環顧四周,仍是她訂的官房,馮玉貞恍然了一瞬,昨夜好似一場淺淡的夢境,未曾留下半點痕跡。
“阿孃,我們都賴床了。”
馮喜安自己穿好鞋下床,見阿孃還在床上坐著不動,臉色有些憔悴,女孩湊上去很緊張
地問:“阿孃,你是不是生病了?”
馮玉貞回過神,抬手撫額,燒一晚上已經退去,腦袋也清楚了,只是身子還有些疲軟。
女兒關心,她心裡寬慰,柔聲道:“阿孃有些不舒服,再歇一會兒就好了。”
與其拖著病體硬撐著上路,倒不如再緩一天,徹底養好了再走。馮玉貞從床上起身,卻遠遠看到桌上孤零零擺著一隻紙袋。
她走到桌前,扯開口,鼓囊囊的紙袋登時滾出來幾塊微微泛黃的糖霜,顆顆剔透,跟小塊琥珀似的。
一兩糖霜一兩金,得益於過往的經歷,馮玉貞也算看過一點世面的人,卻也只嘗過石蜜與飴糖,這樣近乎潔白的糖霜見所未見,有市無價。
紙袋旁邊就是藥瓶,馮玉貞瞄了一眼,回憶起昨晚,嘴裡同時泛上了苦澀和甜蜜。
原來不是夢啊……
她下樓,先找到趕車的夥伕,商量再晚一天出發,多給一日的銀錢作補償。
誰知那伙伕聞言神色納罕,他狐疑道:“夫人不知曉嗎?今早我久等不到,去樓上敲門,卻從側間走出一個男人,說是與你相熟,他向我打過招呼,錢也替你交付了。”
又不知不覺欠了崔淨空的人情。馮玉貞繼而記起低廉的客房和當時望了她好幾眼的掌櫃,恐怕其中也有他的手筆。
馮玉貞猶豫地站在隔壁門口,敲開門,門後卻是一張陌生的中年男子的臉。
他道:“什麼事?”
馮玉貞趕忙道了歉,她回到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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