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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吧。&rdo;她大笑了起來，我閉上眼睛，心想沒什麼大不了，她總是喜歡玩噱頭。

&ldo;好了，睜開眼睛吧。&rdo;她把一樣東西猛地送到我鼻尖前，我退後一步，才發覺那是一個女性性用品，貨真價實的塑膠振盪器，這還不算，她還開啟包裝，取出那粉紅色的陽具，託在手掌上向我細細展示。

&ldo;哦，謝謝，我不需要這個。&rdo;我連忙說。

&ldo;我可沒用過，是新的，阿dick那小雜種離開我後，我原本以為我會用得著這東西，可我最後沒用，這東西滿足不了開在心裡的那個洞。&rdo;她浮上一個怪異的笑容，彷彿又痛苦又淫蕩，&ldo;‐‐我指的是精神上的慰藉。但現在我又有男人了，而你現在卻倍感鬱悶，肯定寂寞難耐，令人同情，這東西用得著。&rdo;

&ldo;不，不，謝謝。&rdo;我的臉都要紅了，因為那東西看上去勃起得非常厲害，大得嚇人。我心想我寧可用自己的手指，那更柔軟可靠。

&ldo;收下吧，求你了。&rdo;她還在笑。

&ldo;不。&rdo;我也笑起來。

&ldo;好吧，你真是個淑女，但其實呢，我們在骨子裡是相通的。&rdo;她一副看穿我的表情，咧嘴做了個醜陋的鬼臉，&ldo;說真的，約個時間一起去看看天天。……從我認識他以來，他就好像一直在做噩夢，當然，他碰上了你，是一樁幸運的事，我清楚像他那樣的人多麼渴望愛情。&rdo;

&ldo;……但我一直對他心懷歉疚，總覺得我是他的另一個噩夢，我們手拉手，像黑夜中的兩個旅伴。&rdo;

&ldo;親愛的，別想太多，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這種不是其他女人能夠對付得來的，事實上你與眾不同，感到寂寞的話，打我的電話吧，我可以把我的男朋友借給你，或者三個人一起上也行。&rdo;她又是一陣大笑。這是她表達對正常生活蔑視態度的特有方式。我相信她能說到做到，儘管這是不可思議的，聽上去令人感到一點點甜腥的噁心。

我們一起在臺灣人開的楊家廚房吃了晚餐。席間她的警察男友似乎對我頗有好感，我能感覺他呷了一口紅酒，然後拿膝蓋頂我的膝蓋。我不動聲色，嘴裡塞滿了蝽子鮮美的汁液，腦子裡想一個警察在床上有何異於常人之處?也許會把身下每一個女人都當成像不良公民加以狠狠鎮壓，其勢也狠，其時也久?

我想著，舌尖泛起一股美妙的唾液，胃部有股特別的暖意，像被一隻大手捏著。

馬當娜大叫一聲，&ldo;這是他媽的怎麼回事?&rdo;

她火冒三丈，重重地扔下筷子。對面的膝蓋突然停止動作，我忍不住想笑。

侍者連忙趨步過來。&ldo;為什麼會有這麼噁心的東西?我打賭你們的廚師最終會變成禿頭，我咒他一根毛不剩。&rdo;她粗魯地對著一盆湯做著手勢。

餐廳經理也過來了，他一連聲地道歉，讓侍者把她面前那盆飄著根頭髮的枸杞烏雞湯端走。一會兒工夫又送上一盆新湯外加一道贈送的甜點。

晚上我到家發現包裡還塞著馬當娜送的禮物，肯定是她偷偷放進去的。&ldo;真是個瘋女人。&rdo;我想著，搖搖頭，把那東西放進一個抽屜裡。洗了個澡後，上了床。

睡意像月半的潮汐一樣席捲了我的全身，這是多日以來最容易的一次入眠。我的天天，我的小說，我的焦慮，還有他媽的生活的難題，都統統扔到了無底洞裡去，先睡一個好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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