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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小至大幾乎所有事都不盡如人意,我沾染人世間太多塵埃,可我不願他沾染。
「我生性涼薄,情感稀少得可怕,僅有的那點兒也想全部都留給他。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的。」
是呀,蔡徵超明知道,管鋅怎麼可能會喜歡別人,愛上別人呢?
彼時,蔡徵超信守承諾地還給管鋅錢包,管鋅別的什麼都不查,只確認了照片還在就地笑了笑揣回兜裡。管鋅何等倔犟,忍耐力異於常人,卻還是要靠照片這樣的外物來緩解自己掛念一個人的疼痛。
「那我呢,管鋅?
「你說你想他,你說你難受到骨子裡去了,可那時候陪在你身邊的人明明是我。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的。」
你明知道我喜歡你。
是諷刺吧,同樣的話蔡徵超還給了管鋅,都不謀而合地省去了字尾。
蔡徵超不甘心,他應該的,他也沒錯。
他倆對望,帶著怒氣,逐漸淡化,繼而是無以復加的侷促不安。
如果沒有蔡徵超,教他抽菸喝酒也許會有另一個人,更甚者,管鋅不需要抽菸喝酒會早一點看心理醫生,再有可能,他會更早地去找回靖嶽,亦或是,完全放下靖嶽。
蔡徵超是知道的,他的喜歡,從來就是沒有回應的,而且一直是被拒絕的。
如果沒有蔡徵超,管鋅也可能會忍得更久,他可以屢試屢敗但屢敗屢試地卻封閉那些記憶,即便是難逃思念吵鬧寂寞打擾,只要不影響靖嶽,他就能嘗試。
管鋅也是知道的,對蔡徵超的喜歡他拒絕但感激,只是朋友。如果他不傷害靖嶽,他們也還可以繼續是朋友。
如果蔡徵超願意的話。
如果靖嶽也願意的話。
可隔閡橫膈在那裡,他們無言,便會一直在那裡。
管鋅不得不說。
「蔡徵超,我記得你和我講過什麼文藝片的事兒。具體我記不太清楚了。」
他苦笑,話沒有說全。他也沒有說謊,酒精侵蝕掉了管鋅許多記憶--許多--不包含靖嶽。
他知道蔡徵超是會開悟的。
--導演總是喜歡拍攝一些難以觸控到的愛情,遇見一個好像能把靈魂衝破的人,哪怕只是看了一眼,見了一面,然後順理成章地痴纏在暗夜的魅惑裡,枕著睡一夜後各自離去,甚至完事後就一件件穿回衣服頭也不回地走掉,之後就沒有之後。
管鋅,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是這麼想的。沒有功利性,只是想要,得到你,擁有你。
如果這是蔡徵超對管鋅的文藝,那這也是管鋅對靖嶽的文藝。
再然後,蔡徵超不想再如此徒勞地對峙了,他輸了。徹徹底底。
他說:「我先走了。」
蔡徵超起身離開,似曾相識,他留給管鋅背影,也像那年在餛飩店管鋅留給他的一樣。
沒談攏,看來這樣的僵局還要維持一段時間了,不過這不是當務之急,管鋅知道,教務辦應該也在趕來的路上,他無奈地搖搖頭,這一切都是無可避的。
正想離去的時候面前落座一人。
3
靖嶽聽說了管鋅學校論壇的事,當即就往他學校趕,一路上打了無數電話都無人接聽,到宿舍樓下又進不去,還是找宿管打了宿舍的內線才聯絡上管鋅的室友。
管鋅主動解釋:「手機放宿舍了。」
靖嶽的髮絲還黏在前額,春雨淅淅瀝瀝的天氣還出了汗,可想而知找得有多著急,如今坐在面前卻沒有責怪,眸子裡只剩下擔心和焦急。管鋅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到的,聽沒聽到,聽到了什麼,聽到了多少?不想理。他只從靖嶽眼裡讀到--我擔心你我掛住你我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