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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頓時紅了耳根,側目道:「無恥效尤!」
皇甫策低低的笑出聲,啞聲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賀女郎與孤三日不見,心中又是如何思念呢?」
明熙坐正了身形,儘量遠離後面的人,壓低聲道:「太子殿下莫要太高看了自己,也休要太小看了別人。」
皇甫策挑眉,輕聲道:「三日不見,賀女郎竟還是如此膽怯。」
明熙嗤笑,不以為然道:「太子殿下身份貴重,猶如日月經天讓人不敢高攀,我若膽怯,也不奇怪。」
皇甫策淺淺一笑:「孤屢屢被賀女郎踏入塵埃,幾不可企及。如今賀女郎這般的妄自菲薄,莫不是對孤那夜生疏的表現,還不夠滿意?自然,若女郎再予契機,孤當殫精竭力,不敢辭也。」
明熙大怒:「滾下去!」
皇甫策又是一笑:「大雍朝人盡皆知,女郎慕孤已久,孤又怎捨得女郎相思成災?」
明熙咬牙:「皇甫策!你無恥!」
皇甫策眉眼微微挑起:「那謝放賜婚的旨意,乃孤親下的旨意。」
明熙側目道:「太子這又是要表示什麼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嗎?』」
皇甫策道:「女郎如此口是心非,孤也甚感不安,孤在想賀女郎萬一拋下孤之後,還會要去哪裡?聽聞謝燃驍勇善戰,天真開朗,很得賀女郎的青眼……」
明熙眼角冷凝:「太子與我之間的事,又何必牽連無辜?」
皇甫策笑了起來:「阿燃說起來也是孤嫡親的表弟,愛牽連無辜的人,從來不是孤。賀女郎以為如何呢?」
明熙側目瞪向皇甫策:「太子心意,千思百轉,若想如何,不若直說。」
皇甫策的唇不經意擦過明熙的耳畔,啞聲道:「由愛故生怖,由愛故生憂。若無愛恨,何懼之有,又有什麼可擔憂的?賀明熙,你心慕孤多年,又一直不曾忘懷,你心之恐懼,心之戾氣,具是因孤而起。」
明熙微微眯眼,輕笑了一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道只因如此,我便非你不可嗎?」
皇甫策見明熙躲開了自己的唇,眉眼之間的笑意更甚,可還是輕聲道:「賀明熙如此畏懼,何嘗不是你看似有恃無恐,實然自卑自憐?」
明熙嗤笑了一聲,不屑道:「這般低劣的激將法,太子還拿來用,也不嫌寒顫。我曾有言在先,太子早已遠勝往昔,我不可仰及,心中又怎敢有所祈盼?」
皇甫策道:「賀明熙,孤與你已有了夫妻之實,再與你賭上一世一雙人的相守,你可敢給自己機會?你祈盼多年的一切,觸手可及,甘涼城一年已將你的傲骨與勇氣都磨碎了嗎?竟是連伸手來拿的勇氣都沒有嗎?」
明熙緩緩垂眸,沉默了片刻,冷笑一聲:「太子若當真如自己說得這般心如止水,又何必追到此處來?你遮掩一切,又有何用,還不是心裡放不下?」
皇甫策唇角微勾起:「孤想要的一切,從不屑遮掩。皇位如此,你亦如此。雖有些波折,可孤明白的總還不算晚。一年時間,機關算盡,不過為了對賀女郎掃榻相迎,然賀女郎終也不曾負孤,不是嗎?」
明熙與皇甫策對視了許久,輕輕笑了起來:「人生苦短,將來誰辜負誰,還說不準?若有一日,我將太子棄之如敝履,太子又待如何呢?」
皇甫策輕笑一聲:「孤既說一生一世獨你一人,難道連讓賀女郎不捨的自信都沒有嗎?」
明熙沉默了片刻,輕笑了一聲:「若太子敢搭上一生,我又有何懼?」
皇甫策鳳眸流轉,低低的笑了起來,情不自禁的親了親明熙的耳根,啞聲道:「今晨皇叔還有旨意,只怕還無人告知賀女郎。」
明熙錯開了皇甫策的嘴唇,垂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