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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蹙起了眉頭:「是啊,可我這爭來搶去近三年,將人越推越遠,又到底都是為了什麼呢?為了能得他的一心一意嗎?還是為了能在那後宮有一席之地?後宮從來都不是我想回去的地方。」
裴達無聲的輕嘆:「是以,娘子要在這段時日想清楚,咱們到底要是什麼?既然不願回去,又何必再蹚太子殿下這趟渾水。既然明白將來嫁娶互不相干,還執著些什麼呢?」
明熙道:「是呀,陛下在深宮中,都知道皇甫策必然不願娶我,著急為我相看人家,我又有什麼還能執著的呢?」
裴達低聲道:「那些暗衛與家丁本就是陛下的人,為的就是看著殿下的一舉一動,娘子與殿下相處,也從不避諱著,陛下知道,也屬難免。
明熙抿唇道:「那你呢?你想過咱們的以後嗎?」
裴達沉默了片刻,輕聲道:「這些時日,東苑不議事,殿下常召歌姬秋意,伴在左右,一待便是半日。殿下既如此欣賞,不如將秋意的賣身契給了他,全然當做個順水人情,如今不同往日,有了這機會,娘子正好服個軟的……」
明熙本垂著的眼眸,驟然抬起:「我為何要服軟!歌姬!他想要的倒是真多!」
裴達見明熙轉身就要走,很是驚慌的追了過去,急聲道:「娘子三思後行,如今的殿下,已非昔日光景。娘子既已打定主意退讓了,那就一退到底,何必再惹他生氣?」
裴達見明熙一直不肯回頭,更是著急:「陛下無子,子侄中只餘殿下一人,往後那大寶之位,定然不會再有變故。如今也不比兒時,娘子有皇后娘娘與先帝撐腰,你們如今再起爭執,定然是娘子吃虧的!現在娘子肯服軟,說不得將來殿下還能念娘子的好了。」
明熙咬了咬唇:「我已如此,還要如何退讓?跪地求饒不成?若他出了闌珊居如此作為也就罷了,我看不到也管不了,可他明明知道我……還故意如此,難道我就該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嗎!」
裴達輕聲勸道:「一個歌姬而已,價值幾何?殿下喜歡,權當人情送出去,只要他肯承情,娘子將來必然不會吃虧,切不可再對他拔刀相向。」
明熙覺得胸口全是點著的炭火,側目間見裴達滿臉的焦急,沉了一口氣,輕聲道:「你放心,我心中有數。我答應你,只要他不過分,我不惹他。」
裴達搖頭,低聲道:「娘子年歲還小,還不明白這其中的厲害啊。殿下雖是咱們救下的,可是這些年了,他一直懷疑陛下就是大火的元兇,娘子深受陛下隆恩,將他困於闌珊居多年,兩人相處的也說不上多融洽……娘子,萬一太子心中有怨,總有一日他會榮登大寶,到時咱們會如何?」
明熙垂著眼眸,唇抿成了一條線,許久許久,低聲道:「你不讓我去東苑,我不是也沒有再去了。現在我就去看看,你也別跟去了,省得他再難為你。」
裴達張了張嘴,到底不曾再開口,輕輕頜首後,目送了明熙的遠去。可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到底不放心的,慢慢地跟了上去。
兩個有所爭執,哪裡又會只是一個人的錯,皇甫策從不肯吃虧又愛找茬,多少次了,裴達親眼看見,明熙歡歡喜喜的跑去東苑,但最好的結果也是不歡而散。
半年前,裴達已察覺出東苑的異常,只是不曾告訴明熙。陛下待明熙不薄,太子殿下的異動,明熙全然不知是一回事,知情不報又是另一說。裴達本心也是為了明熙好,陛下無嗣,子侄輩經過那場動亂,唯剩太子生還。不管陛下是否壯年,如今病了這一場,看陛下現在的意思,大統還是要太子繼承的。
兩人當年在宮中一同長大,自幼就有積怨,見面必有爭執,可不過都是孩子之間的打鬧,倒也不算仇怨。這段時日,裴達眼見兩人三年相處都不過如此,莫說再親近一些,哪裡還有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