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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嗤笑了一聲:「別鬧好嗎!你又不是崑崙奴,我怎麼能讓你以身相許?雖然我是無所謂,但是我們大雍最講究出身,若我讓你做了我的奴婢,將來你的孩子,你孩子的孩子都是我的奴婢呢!這樣的話,你多可憐?」
女童話語之間,明明是帶著幾分奚落與嘲弄。可少年聽在耳中越發顯得甜膩,還有種說不出的暖意,莫名的感覺充斥著胸口。他站在池中看了女童好半晌,一雙赤色的眼眸,有些發怔,又有種說不出的專注,心也莫名的軟了下來。
女童歪著頭抿著唇:「有什麼辦法,讓娘親把馬駒給我呢?」
少年終是回過神來,垂下眼眸,低聲道:「轉過去。」
女童側目,疑惑道:「作甚?」
少年垂眸,輕聲道:「我要上去了。」
女童一副拿少年沒有辦法的樣子,不情不願的捂住了雙眼:「好吧好吧,那你上來吧。」
少年謹慎的盯了女童半晌,不見她再動,遂放下心來,緩步走了上去,拿起了放在一側的衣袍,快速的穿了起來。屋內埋著銅管日夜都有熱水,倒也一點都不冷,可少年只套上褻衣就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了原地。
等了好半晌,不見有動靜,女童忍不住從指縫裡偷看了起來,只見少年滿頭大汗的拿起外袍,有些發怔,似乎不知該如何穿上去。
女童瞭然的笑了笑,拍了拍一側的貴妃榻,誘哄道:「來,上來。」
少年抱著凌亂的衣袍,似乎下意識的用衣服遮住了胸口露出的肌膚,警惕道:「你待如何?」
「哈哈哈哈哈。」女童見少年如此,笑得歪倒榻上,「我說,你都想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這裡有上好的金瘡膏,我說給你上藥啊。」
少年面無表情的盯著女童看了片刻,一雙赤色的眼眸閃過些許懊喪,眉宇間更是隱隱可見窘迫,垂頭喪氣又破罐破摔的,趴在了貴妃榻上。
女童看出少年在鬧脾氣,只有忍住不笑,輕手輕腳的褪去了他的褻衣,細緻專注的塗起藥膏來。少年雖是蜜色,倒也不粗糙,難得的好面板。可後背上的鞭傷都是很新的,該是晚上那群潑水的侍衛乾的才是。
「你犯了什麼錯?他們要這樣打你呢?」
「……」
「你叫什麼名字?你有中原的名字?要不要我幫你取個中原的名字?」
「……」
「你真是的,怪不得你會捱打!在我們這裡,尤其是宮中,一問一答,才能顯出相互的尊重來。不過,以後你若跟著我,犯了錯,我也不會打你的。可是你不是崑崙奴的話,就不能跟著我了吧。」
「……」有些失落的話語,讓忍痛的少年的眉頭蹙得更緊。
女童久久不見答覆,不禁又道:「我叫鳳哥,你叫什麼呢?」
少年一動,牽扯了傷口,疼哼了一聲。
「你別動呀,不然會疼呀。」鳳哥急急的說完,又沾沾自喜道,「我上藥該是一點都不疼。我常見娘親這般給爹爹上藥,不知不覺竟也學到了這般的好手藝吶!」
少年明明疼得想要尖叫,額頭上已溢位細碎的汗珠,可還是咬著牙,硬生生的忍住了。
鳳哥見少年沉默不語,倒也不會覺得無趣:「你沒有中原名字的話,我幫你取一個啦。你放心,我書讀得特別好,祖父常常誇我能幹呢!」
少年憋了口氣,終是忍不住問道:「你父親是崑崙奴嗎?常常捱打?」
鳳哥噗嗤一笑,歪頭想了片刻:「是啊!我爹爹就是娘親的崑崙奴!常常被娘親打,大家都知道啦!可是為了我爹爹的面子,大家還要忍住不說,其實大家都還瞞辛苦的呢!」
少年側目沉思了片刻,正色道:「原來中原是這樣的規矩,娘子都是選奴隸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