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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廟會這天楚嫣起了個大早，喜兒給她準備了一件湖藍色的長裙，外邊是拂地的玫紅帶帽披風。

&ldo;小姐今天氣色真好！&rdo;鵲兒給她梳發時說。

楚嫣臉頰微紅，儘管胭脂都還沒上。

喜兒打趣到：&ldo;那是當然了，要見陸縣令了嘛！小姐真是學壞了，竟吊了喜兒鵲兒那麼多天才告訴我們！&rdo;

楚嫣輕輕笑，反正不論她怎麼發火這倆丫頭也不怕的，她們瞧得出什麼事才會令她真的生氣。

兩個丫頭打理好一切，便扶著小姐往府門去，誰料都快到門口了，卻跟早早出門燒香回來的楚吳氏遇個正著。

&ldo;夫人好！&rdo;喜兒鵲兒目光對視，同時行禮。

楚嫣欠了下身便起來了，並不看眼前這個姨娘。即便沒抬頭，她也知道對面這個婦人的神色含有諸多不滿。

&ldo;這麼早出門？&rdo;楚吳氏看著楚嫣問喜兒。

&ldo;今天廟會，小姐想出去走走。&rdo;喜兒回道。

&ldo;哦！看看熱鬧也便罷了，一個姑娘家，拋頭露面總歸不好，學了你娘……&rdo;楚吳氏話裡有話又說道：&ldo;咱們楚府是要面子的。&rdo;

喜兒瞅了一眼小姐，只見她眉目含怒卻面不改色，衣袖裡的粉拳怕已握緊，臉上卻掛著淡漠。

&ldo;夫人，小姐出門不曾下馬車的，不會叫別人看見。&rdo;喜兒忙說。

&ldo;是麼？&rdo;楚吳氏冷笑一聲。安排這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在楚嫣身邊，不僅能替她發話，膽識又不小，老爺太精明瞭，知道自己不敢拿她怎麼樣。&ldo;我可聽說，慕崇成婚前，嫣兒不僅到慕府去了，還特意尋他？&rdo;

喜兒語塞，這是事實不容辨解。

鵲兒早就刷白了臉。平常喜兒姐姐，遇到夫人都沒她說話的份，更何況現在喜兒姐姐都無話可說。

&ldo;嫣兒，我是要提醒你，女孩子家到底還是要安分守己些。慕崇怎麼說現在也是我的半子，你的妹婿。&rdo;楚吳氏句句犀利。

楚嫣聞言反倒擠出一絲微笑。她這個姨娘，到底是怕自己搶了女兒的心頭人。可她怎麼不明白，重點不在自己身上？

&ldo;夫人，小姐沒和表少爺……&rdo;喜兒想替小姐解釋。

&ldo;叫姑爺！&rdo;

&ldo;是！小姐和慕姑爺許久不曾見面了呀！&rdo;

&ldo;但我可聽說，慕崇一直往府裡送信來。&rdo;

喜兒看了一眼小姐。楚嫣眨了下眼，示意她可說實情。

&ldo;夫人，那倒是真的。表……姑爺是讓人送過信，可小姐又不識字，收那信做什麼，都讓他們回了。&rdo;

&ldo;哦？&rdo;楚吳氏似是安心了點，隨即又狐疑地看向楚嫣。這個女子眼神太冰冷，她向來不喜歡，可無奈她無論被如何譏諷總是事不關己的模樣又說不得話，她也不能拿她怎樣。好在，老爺答應儘快把她嫁出去，這也算了了她心頭一樁心事。

&ldo;那你們去吧，要是晚回了可別怪我又罰你們！&rdo;楚吳氏說罷便往花廳去了。

喜兒鵲兒齊齊看著楚嫣，外人看小姐都是淡漠安然，似乎沒有情緒，可她們太清楚，剛剛夫人的話絕對刺傷小姐的心了，否則她不可能定在原地都沒動一下。

&ldo;小姐，我們走吧，陸縣令該等急了！&rdo;喜兒給鵲兒使臉色讓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