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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當家,就是在這裡,剛才我就把她藏這裡來了。」
馮高把周斐之帶到自己屋後的小柴房門前,高氏已經低著頭在一旁侍立了。
「大當家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大當家的人,我是誤會這死鬼招惹鶯鶯燕燕了,所以才會」高氏在旁小聲地解釋著。
馮高站在周大當家身旁,湊近耳朵艱難道:「大當家,求求你認下來吧,不然小翠她今天非砍了我不可」
周斐之挑開薄眼皮冷冷地睨他一眼,伸手將他撥開,走到柴房前,看了黑糊糊的木門一眼,輕蹙眉頭只用鞋尖輕輕把門頂開。
屋內的趙稚聽見有動靜,立馬又圈緊膝蓋屏息了起來。
只是,憑藉周斐之的武藝,即便她努力屏息了,還是能感覺到些微漏息。
「出來吧。」
周斐之環著手,好整以暇道。
趙稚幾乎把下唇咬破才勉強讓自己不發抖,此時距離馮高將她帶進柴房來躲避已過去差不多一個時辰,秋天日頭漸短,天色很快暗下來,趙稚身體也僵硬得很,又累又餓的,有些受不了了。
「還不出來呀,在玩嗎?」
周斐之突然想起那姑娘年歲尚幼,大約跟那天花轎抬來他府門前的「未婚妻」年齡相仿,甚至還要小一些,眸間還有抹相似的稚氣未脫之色,於是開玩笑道:「怎麼了,在玩捉迷藏嗎?遊戲結束了,出來吧。」
趙稚聽到這句「遊戲結束」後,如釋重負,渾身鬆垮下來,很慣性地從一堆偽裝物中鑽出來。
馮高和高氏都看呆了。
原來小姑娘剛才一直都在,她是故意用地上的灰把自己通身抹了一遍黑,然後把最大那堆木材解了,自己鑽進裡頭一滾、一紮,竟完好無破綻地偽裝成一捆「木柴」,剛才任馮高和高氏兩人都沒能發現她在哪。
趙稚身上的衣裳都被尖刺刺破了,簌簌地漏風,冷得她抱臂縮在那裡。
周斐之看見一個渾身上下烏黑髒兮,只露一雙無辜大眼在外的姑娘,心裡頓時炸毛起來,很想二話不說就退出這個柴房。
馮高展臂把他擋了回來,哀求道:「大當家」
周斐之垂眸,見他滿是油汙麵粉的雙臂碰到他了,擰眉後退一步,更加不悅起來。
馮高意識到自己身上的髒汙惹大當家不喜了,連忙退到一旁拍打起衣裳來,屋裡揚起了塵灰。
身後的趙稚突然噴嚏一聲,將臉上的土灰噴到他衣擺,周斐之低頭看了一會,反倒冷靜下來,深吸口冷氣後,又換作輕狂的態度道:
「喊聲爹來聽聽,若是喊得好聽,就留你幾日。」
馮高:「」
趙稚懵了起來,馮高剛想說不可能她都不會說話,那方周斐之已經火速將身上被她塵灰玷汙的殷紅披風脫了下來,裹回在了她身上。
衣袍還殘餘著他身上的體溫,裹起來特別暖和,趙稚一下子就感覺四肢關節軟化了,同時,還有一股清淡的,爹爹身上所沒有的年輕男子氣息,有點兒像乾燥的松木香。
周斐之隔著衣袍往她身上的穴道點了一頓,點完過後才緩道:「這啞穴下得有些複雜,普通人輕易瞧不出來,現在好了。」
馮高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現在明白了,原來這姑娘並非是個啞巴,而是來的時候因為某種緣由被點了穴呀。
「姑娘,你叫啊,雖然為難,但叫了就能留下!你快叫啊!」
馮高雖然也不大認同他家大當家明明年紀不大,卻要一個小不了他幾歲的姑娘喊他爹的想法,但只要喊了這姑娘便不用寄宿在他家,他家婆娘就不會跟他鬧了。
「快叫啊,叫了他以後就能帶你回家去呀」馮高看著一臉迷茫的小姑娘,又焦急地小聲喊了句。
趙稚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