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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還熱情地送了一大瓶王老吉。
「你怎麼跟這兒的老闆都認識?」等老闆走開後,顧言湛好奇地問。
「來得多了,就認識了。」司以鈞說。「而且他話多得很,愛沒話找話。」
那邊,老闆端著鍋子出來,就聽見了他們兩個的對話。
「說什麼呢,臭小子。」老闆把鍋在桌上架好,接著笑嘻嘻地衝著顧言湛把司以鈞的底兒全兜了。
「他十來歲那會兒就來我店裡吃飯來著,這小子最喜歡吃羊骨頭棒子,來了點個鍋子,一鍋不夠他吃,還要加一份兒。」他說。
顧言湛頓時被他說得好奇起來:「他那麼小就來?自己麼?」
司以鈞在旁邊瞪那老闆:「別多嘴啊。」
可店老闆的嘴可快多了:「那沒有,他那會兒跟他媽就住這兒附近,他跟著一群小癟三成天混來著,打群架收保護費,啥都幹。」
店老闆越說越來勁:「那會兒他都是跟著那群小混混來。嘿,這小子打小兒個子就高,竹竿似的,還真挺顯歲數大。他那會兒才是個小痞子樣呢,髒兮兮的,還不會好好說話,跟誰都是齜牙咧嘴,惡狠狠的。」
顧言湛一愣。
那就是司以鈞跟著他媽媽搬走,他媽媽精神不正常的時候。
按照他所知道的,當時他媽媽和司維興斷了聯絡,精神也不太正常,家裡沒什麼經濟收入,他媽媽也不管他。
所以司以鈞那幾年,都是這麼野蠻生長的,和那些十幾二十歲、輟了學的小痞子打架收錢,混口飯吃。
顧言湛又開始心疼。
那邊,店老闆還在喋喋不休。
「後來十二三歲的時候吧?來的就少了,不過每次都自己來,一個人吃,還點兩份蠍子。你可是他頭一個帶來的哈,沒想到嘿……」
就在這時,後廚有人喊他,讓他去端菜。
那老闆這才走開。
顧言湛看向司以鈞。
只見他有些侷促地錯開目光,小聲嘀咕著罵人:「早知道就不帶你來這兒了,這老闆廢話真多。」
桌上的鍋子咕嘟咕嘟地燒開了。裡頭剁成塊兒的羊蠍子在濃稠的湯汁裡翻滾,竄出了羊肉的香氣。
「怎麼是廢話呢。」顧言湛說。
司以鈞看向他。
「怎麼不是廢話。」他說。「多久前的事兒了……」
顧言湛噗嗤笑出了聲:「可是我以前還不知道呢,鈞哥還是個十歲出頭就跟人家打群架收保護費的狠角色?」
司以鈞錯開了目光,沉默了半天,才彆扭地開口道。
「……你他媽反悔也晚了,你早該知道老子是這麼個混蛋。」他低聲說。
他跟著他媽媽的那段歲月,是他一直以來掩蓋著、試圖逃離的陰影。
家裡每天夜裡都會發出他母親的哭聲和摔砸東西的聲音,鄰裡看他的眼神都是憐憫而怪異的。他在學校受排斥,誰也不喜歡他的陰鬱和暴躁,就連老師也對他的事情視而不見。
他整天逃學也沒人管,跟著一群陰溝裡的老鼠一樣的小痞子混日子——因為他們是同類。
後來他離開了那種環境,但那種異類的感受一直包圍著他。
就算是被拉回了正常人的世界,他也依舊是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只是這種感受,被他深深埋進了心裡,假裝忘記了而已。
現在,顧言湛知道了。
雖然司以鈞承認,自己就算是現在,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那段最灰暗的記憶,他不敢讓顧言湛知道。
它勾動了司以鈞內心最深處的惶恐和自卑。
司以鈞握著筷子沒有動手。
緊接著,顧言湛的手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