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晨鐘(第1/2 頁)
歷來的每一任國運之爭之後,對局雙方都會公佈在這一場的國運之爭中,為自己的國家贏得了多少年國運,亦或是輸掉了多少,例如二十幾年前韓童生輸掉的那場國運之爭,便被史官記載為大楚折運三十年。
可眼下圖南卻感到有些可笑,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過來,昔年的每一次國運之爭,每一位棋局的對局雙方,同樣參與了這個彌天大謊的製造之中。對局的人需要靠國運之爭獲取名利,大楚需要所謂的棋運即國運來實行統治,兩方之間心照不宣地各取所需,為世人編織一個巨大的牢籠。
圖南心底苦笑了一聲,此刻的他感到一陣陣的身心疲憊,他的心底不斷掙扎著,糾結於是否像先賢一樣,繼續去為這個謊言添磚加瓦,還是如同楚璇一般,堅定的將謊言給推翻。猶豫許久後,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聽到遠處忽然有一聲厚重的鐘聲傳來。
那鐘聲帶著一股滄桑的威嚴,像是跨越了時間與空間,從過去,從未來。傳到了現在。
圖南又感到一陣陣的恍惚,隨後身子一陣搖晃後,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再倒去的過程中,圖南大睜著眼睛,嘴角帶著一抹微笑。
“棋運不是國運,天下太平才是國運。我看到了。”圖南的眸子深邃且悠遠,彷彿在他的眼睛中,順著那道古老的鐘聲真的參透了未來一般。
他轟然倒在天樞殿前,眾人看到他摔倒的瞬間,臉上的驚愕彷彿彷彿碎裂的鏡子,而在圖南的身後,一大灘血跡宛如血花般綻放······
···
遙遠的鐘聲使得剛打完一場戰役的餘生等人感到一陣陣的振奮,似乎連日征戰所帶來的疲憊,在這一瞬間便已經消失無蹤一般,可緊接著,餘生心底沒來由的一痛,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一般。
“戍衛軍還活著的弟兄還有二百餘人,咱們帶來的死士兄弟們也傷亡慘重,靈丹兄弟那裡也折損將近一半,戰馬更是幾乎全都帶傷。”陳讓正在彙報這一戰的詳細情況,可他忽然看到餘生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於是不由得出言關心道:“餘大人,您怎麼了?”
餘生聞言回過神來,神情依舊恍惚地搖搖頭,“沒什麼,你繼續說。”
陳讓見狀不再多問,繼續將戰況彙報於餘生,餘生雖然表面在聽,但是整個人的神思顯然已經不在這裡了。
休整了一天以後,餘生將僅存的臨海戍衛軍分散到沿海各處,依舊緊盯著海面。誰也不清楚瀛匪到底有多少人。單單憑藉陳晨一己之詞還是太過冒險,必要的謹慎之心依舊不能丟棄。倘若瀛匪還會大舉來犯,即便現在戍衛軍的人馬已經十不足一,餘生也會帶著他們戰至最後一人。
之後餘生繼續讓陳讓加大徵兵力度,但是臨海畢竟只有這麼大點地方,經此一役後,臨海的青壯已經受到了比較嚴重的創傷,於是餘生也只能暫時作罷。不過好在瀛匪似乎也因此傷到了元氣,之後的許多年都沒有再騷擾過臨海,這也給了臨海重新休養生息的機會。
在臨海守衛戰打完的第五天,一道來自汴京的資訊讓餘生如遭重擊,接過信後,餘生只看了一眼,就覺得眼前天旋地轉,整個人已經幾近昏迷了。
“你你你,怎麼了?”一直不曾離開他身邊的紅一趕緊上前扶住了將要摔倒的餘生,卻見餘生緊緊抓著紅一的手,艱難地衝紅一說道:“備馬,快,要快,我要回汴京!”
餘生的神情悲痛欲絕,他此刻的狀態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紅一見狀心下也是駭然,想不通餘生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趕緊將餘生的命令傳達下去後,紅一先是將餘生扶到了一邊,隨後忍不住問道:“到底怎麼了?”
在經過剛才那一瞬間的悲痛後,此刻的餘生得到了略微的緩解,只見他痛苦的閉上雙眼,悲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