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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拿那日對傅青雲的一套說辭來回他。
〃喔;長沙是為湘嶺要劇;北控重湖;南倚五嶺;東御章贛;西捍黔滇;乃湘州州府之地;不僅是南楚兵事要衝之地;便說茶米之市也為天下之首啊。〃沈朗瞧我的神色間似又多了些什麼;便連在旁的二高也面色微動;我本是個粗枝大葉的人;一時間倒沒會過意來;一直到後來才知道是為什麼。
我笑道:〃我自然是知道這個的。〃
沈朗又言道:〃雖說櫻若你的父母兄弟俱亡;但你混跡戲班卻非明智之舉啊。〃 我聽得他言;心中不甚痛快;我只不過說父母兄弟不在這世上;這人卻給我來上這麼一句;讓我好生悶氣。其實也怪不得他;任何人聽我這麼說;自也會如此想的。
我心裡雖明白這些事理;但還是悶悶地說:〃我從不認為戲班子有什麼不好;世人皆以為人有貴賤高低之分;我卻認為世上多的是衣冠禽獸;平日裡滿口道德文章;背地裡卻做那骯髒勾當的數不勝數。〃這句話不管放在哪裡都是事實。我還沒說在我們後世的年代;當演員的、唱歌的可是很時髦的職業;錢又來得多;出進又風光;如果告訴他這些;想必他只怕當場得腦中風。
話不投機半句多;也不再說場面話;轉身回房。
進得門來;馬上感覺到異樣。這種感覺便來自於床上的那人。
一雙如劍似柳的眉斜挑入鬢;清冷的目光將我從頭掃到腳。其實這人的五官生得極是好看;眼波流轉之間如繁花盛開;只可惜全被滿臉的短髭掩了風采。哎;可惜!心中不禁輕嘆了一聲。
〃夫人這物還是仔細收著就好。〃面前的男子手上託著的正是那顆南海冷玉。
我搖搖頭;這物事我多的是;何況也在別人的嘴裡待了那麼久;心裡總有些不舒服的地方。〃這物我留著也沒有什麼用;與貴介有益;不妨就留著吧。再說了;古人說懷碧其罪;我一介女子也不容易保留它;倒不如給了合用的人。〃禍物當然要趕快出手才是;而且我手腕上還有數十顆呢。
〃夫人行事大方;非常人矣。〃這人的聲音也是清冷如水;卻與他面相相符;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個表裡如一的人。
不禁一時心癢;起了難為之意:〃雖說是大恩不言謝;可自古也有以身相報之說。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恩人;不知你該如何報答我。〃 話一出口;我便有了後悔之心;這話倒象是我在挑逗一名純情少年一般。不禁自己先紅了臉。
面對的這人依舊面沉如水;可眼神中卻似有一絲戲謔之意。〃好。〃 啊;什麼?好什麼呀。不過古人說一言九鼎;是我開的頭;他也只不過是順了我的話意。可是我是女人;他是男人呀。自古有男女授受不親之說;我要拿他怎麼辦。可我又不能對他說我是開玩笑的;那更顯得我毫不自重了。我思索了一下;再開口:〃我的意思是說;貴介如若方便;不妨做我的護衛;我現於今置身戲班;只不過是一時之計。過些日子天氣溫暖時;我便上路去往別處;可一介女子隻身在外不甚方便。若貴介同意;送我到地頭;我再支付銀錢與你。你看可好。〃 〃但憑夫人差遣。〃那人眼中的戲謔之意果然在我這般說辭下散去無蹤。
我很是高興;竟然拐到了一個跟班;趕緊通名報姓:〃我叫沈櫻若。你貴姓。〃 等了許久也不見迴音;是不是這人的名姓是個忌諱?聯絡到他的傷病;想來有些道道。我便說:〃名姓不過為了稱呼;這樣好了;我就叫你雷拓好了。〃 雷拓是我初中同學的哥哥;是我少年時暗戀的物件;我曾在三四年間見到他時都心跳加速;便連帶他的名字也曾經是我的最愛。
〃好。〃
誰為袖手旁觀客
我亦逢場作戲人
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也非我
演誰象誰誰演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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