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第1/5 頁)
第一次見師暄妍時,這隻受了驚的狸奴,可憐地立在燈燭的光暈裡。
開口,便是祈求他救命。
她的十根食指,大膽地抓住了他的裳服。
如此僭越之舉,在東宮從未有過。
他亦不習慣有人觸碰,何況是女子,所以那時,他不著痕跡地拂開了。
後來,他每每抗拒著她的親近,都彷彿能看到少女臉頰上的遲疑和失魂落魄。
那雙明媚純澈的眼波,一日更甚一日地寥落黯淡下去,彷彿希望破滅,她將墮於黑暗。
為了今早令她履行承諾,她開始用一些蹩腳的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野路子,再三地勾引他。
故意將貼身之物落在他的書房裡,隔日便裝模作樣地過來尋找,繞著他的身,一遍一遍地心細如髮地佔著自己便宜。
這些寧煙嶼都知曉,他只是不露顏色,沒有拆穿她那些自以為精妙的小把戲。
雖沒有正眼瞧過她那些把戲一眼,但,她有些笨得可愛。相比惹煙她們的規整、一板一眼、從無惹禍,他倒是願意讓身旁熱鬧一些。
若是她回到長安發現舉目無親,不如來投靠他吧。
待在東宮,亦是風雨不侵、衣食無憂。
只是寧煙嶼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她竟敢騙他。
她是個滿口謊言的小騙子,在她那雙清純明澈的眼波里,藏著精心的算計,他竟還是霧裡看花,著了她的道兒。
洛陽飄雪的夜晚,她穿了一身海棠綴錦枝霧綃長裙,寧煙嶼迄今仍記得,是朱顏駝色。
裙袂被搴上去時,如一重重梅花瓣般,不斷地舒捲,襯得白皙膩理的花蕊分外嬌嬈。
後來他嫌那條錦裙礙事,一掌往下,只聽見裂帛之聲,“嘩啦”一響,那條價值昂貴的裙子被劈裂成了沒人要的破布。
她顫抖著身子,齒尖因為寒冷瑟縮而輕輕磕碰:“我冷……”
單薄瘦小的嬌軀一下撞入他懷中來,將他的腰摟住。
那麼緊。
如孤注一擲,傾盡所有,在所不惜。
既如此,他成全她,給她要的那一分心安。
只是太子殿下過於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從未上過戰場,卻幻想自己是個金戈鐵馬、能征善戰的悍將,未免對自己要求過於嚴苛。
僅僅瞬息之間,少女揪緊的眉目,便驀地鬆開了。
她汗津津的臉蛋紅彤彤的,掛著晶瑩的溼露。
望著他,嫵媚的眉眼裡寫著困惑,像是極其不解。
寧恪微微咬牙。
寬肩之上,被她又尖又利的小爪子,撓出了一道道鮮紅的甲痕,沁出的熱汗,便隨著爪印“嘀嗒”,落下來,正濺在少女的酥紅。
軟香盈滿懷,炙熱的面板,唯獨那一汪清泉能解。
他暗了眸色,手掌提起,遮住了少女眨動的軟眸,阻隔了她全部的視線。
“不許看。”
羅帷搖顫,似疾風拂弦。()
少女一聲一聲地喚著他郎君,長長短短,斷斷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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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無盡時。
師暄妍咬著戰慄的紅唇,想要抽開手,但根本拿不開。
“你怎麼這麼肯定,如此有信心。”
他就肯定,她肚裡沒有懷上孩子麼?
寧煙嶼將額再垂,彼此肌膚之上的絨毛近乎已經在交戰。
只差不到半寸的距離,寧煙嶼的額頭便要觸碰到師暄妍的額,他便是停在距離她那般近的地方,喉結微滾,滑出一道磁沉的嗓音。
“我沒有。”
沒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