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第2/3 頁)
處頓了一下,江夫人深明大義,已懂得丈夫的意思。
“我找個機會,去試探般般,確認她是否尚屬完璧。”
若還是清白之身,屆時便可尋一個藉口掩蓋她多年來在江家不安於室的內情。
聖人如今本就對當年被逐出長安的嬰孩心懷內疚,倘若齊宣大長公主在聖人面前陳情,聖人大有可能應許般般與襄王婚事,若她早已失身於人,那便是大罪了,就算天子不咎,輕則也是要拖著整個侯府聲名墜地的。
師遠道本想等罪己詔的風頭過去,天子除了齋戒,再抓師暄妍個罪證確鑿,藉機將她發落到外邊莊子上。
對外則宣稱她不適應長安水土,已經薄命香消。
可齊宣大長公主這一亂點鴛鴦譜,卻讓一向謹慎穩重的開國侯也險些亂了方寸。
夫婦二人愁雲慘霧,蟬鬢驀然來敲窗,報信:“家主,夫人,二娘子回來了。”
聽到曾經的心腹蟬鬢清柔的嗓音,江夫人也霍然醒悟:“怪不得。我還以為夫君是憐惜般般多年流落在外,才讓我身邊最周到的蟬鬢去服侍她。”
師遠道眼含無奈,緩緩點了下頭。
江夫人推門出去,迎上蟬鬢:“我去看看二娘子。”
弦月鉤住屋脊之上無聲蟄伏的鴟吻,半片銀暉沿著瓦簷的斜坡,似水銀般紛紛滾落。
正是疏柳橫窗,庭院中的瓣瓣早春綠梅,沁著清宜的芳香,含而未吐。
江夫人穿過長廊,步向盡頭宮燈掩映之下,身形消瘦單薄,似比廊外綠柳還要可憐的少女。
但走近之際,江夫人的目光落在了師暄妍的肩上。
她身上搭了一件玉白色的狐絨氅衣,寬大垂地,錦紋爛漫,是男子式樣。
思及丈夫先前說的話,江夫人的眼瞼直痙攣。
“般般。今日未參加太子冠禮,你去了哪兒?”
她喚了一聲,儘可能溫柔,含笑走上前去。
師暄妍眉睫微低,鼻端小聲地吸著氣,像是不耐霜寒所致,被江夫人親切關愛地一問候,便紅了鼻翼。宮燈一照,漂出少女眸中柔亮的水色。
看得江夫人頗為吃驚。但有夫君之言,和手足之信在前,江夫人只能相信,這不過是一種偽裝罷了。
師暄妍向母親福了福身子,輕聲道:“般般出去走了走,可是不知怎的,天色黑下來,我就迷了路,還扭傷了腳。恰好碰到有人打獵,尋了過來。”
她知曉自己身上的錦裘刺了母親的眼,忙將氅衣自肩上脫下,蟬鬢眼尖上去拿著。
江夫人目光落在蟬鬢身上的那身氅衣。
“像是羽林衛的。”
師暄妍怕母親怪罪,神色怯怯,一雙軟眸中水霧漫湧,像是隔著水岸覷一枝桃花,單是看著,便似無害,讓人心生憐意。
“般般不知曉什麼羽林衛,那郎君生得高大,年紀與般般相仿,他看我身上未著披氅,怕我冷,所以借了女兒一身,把女兒送回來了。”
若果真是如此,也算不得大事。
如今正逢太子及冠,離宮裡本就男女混雜,長安子弟,也時與貴女有所往來,只要不逾矩,不壞了聲譽,都是被默許的。
但這氅衣無論是誰的,是斷乎不能留下的,江夫人把師暄妍說的話略忖度思索,不禁喃喃道:“難道是封墨?”
親勳翊衛羽林中郎將之子封墨。
聽說此次大獵盛會之上,此子箭無虛發,傲視群雄,一舉奪下魁首,受到了聖人賞識。
師暄妍也怔了怔,指尖扣住氅衣柔順溫暖的狐毛,默然想,難道,你就是封墨麼。
那個和我一樣,苦命的,從小就不得父母關照的,被送到外地去寄養的孩子。
江夫人也拿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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