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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士們也好，王成德也好，誰也沒聽見周大勇嚷嚷什麼。

這當兒，也急壞了第一連的小鬼‐‐三牛、小成。他們人小個子低，向前看是脊背，向後看是胸膛。他倆想閃出隊伍行列，可是前後的人，把他倆擠得架在空中，腳不著地！小鬼們差點急得哭出來！

&ldo;萬歲……萬歲……&rdo;歡呼聲，從部隊前邊流下來，又從後邊湧上去，搖天動地。

戰士們用全身力氣唱：&ldo;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rdo;歌聲在山峰間迴蕩，招起了轟轟的響聲。

走了十幾里路，戰士們的唱歌聲變成熱烈的議論聲。每個人都覺得：不管自己是不是看見了毛主席和他的戰友，可是今天毛主席和他的戰友跟他們一塊行軍，這在他們一生中也是最光榮、最不能忘記的事情！而且他們都覺得：今天看見毛主席和中央機關從這裡經過，跟將要進行的什麼大戰有關係。想到這裡，他們又起勁地唱起歌了：&ldo;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rdo;天空，成群的鳥雀，忽上忽下歡樂地飛舞著。陣陣涼風吹來，山溝上溝渠裡的高粱、包穀葉子沙沙作響，像是這些莊稼在經過一陣大的激動以後，也親密而急切地議論什麼。

七

八月一日，西北野戰軍從綏德城西的大理河川出發，過了無定河，不分日夜一直北上，向長城身邊的榆林前線挺進。行軍中，戰士們都興奮地談著賀龍將軍。因為，今天出發以前，西北野戰軍的指戰員，在大理河川開了個大會，紀唸了&ldo;八一&rdo;建軍節，在這會上賀龍將軍講了話。

賀龍將軍在陝甘寧邊區戰爭時期，是西北軍區司令員。戰爭中，有時候他和彭副總司令一塊指揮西北野戰軍打仗，有時候指揮地方兵團對敵鬥爭；還不斷地組織晉綏陝甘寧五省的人力物力，支援西北解放戰爭。西北野戰軍，大部分是賀龍同志當年領導的紅二方面軍‐‐抗日戰爭年代的一二○師。幾個月前，才歸彭總指揮。但是彭總指揮起來得心應手。這裡頭，包含著黨、賀老總和他的戰友的幾十年辛勤培養的心血啊！賀老總的名言是：&ldo;我們任何人帶領的部隊，都是黨的軍隊，調到哪裡，歸誰指揮，都積極自動，毫無問題。作不到這一點，就不配作共產黨領導下的革命軍人。&rdo;這洪鐘似的聲音，至今仍在這征途中行進的勇士們耳邊轟響。

趙勁和李誠，騎著馬走在本團部隊前邊。他倆馬頭並著馬頭。有時候，他倆扭轉頭，看看身後熱烈談話的戰士們。顯然，他倆也是長久地談過賀龍將軍的。因為遠在洪湖蘇區時代，趙勁就給賀老總當警衛員；抗日戰爭開始，李誠這些青年學生參加了部隊，於是他們都成了賀老總的部下。賀老總多麼喜歡有知識的人啊！當他發現李誠作戰勇敢、工作很有創造性，便把李誠從連隊的文書，提升為指導員，並對當時擔任營長的趙勁說：&ldo;我交給你一個&l;墨水罐子&r;，你要打破了，我可要找你算帳！&rdo;

趙勁說：&ldo;老李，這次進行榆林戰役傳達也傳達了，動員也動員了，可是我總覺得上級有點什麼沒有告訴我們。&rdo;

李誠說：&ldo;不見得吧！旅黨委會上楊政委不是講得很清楚嗎？我們在隴東、三邊分割槽把馬鴻逵馬步芳結結實實地敲了一下，現在又去敲榆林的敵人。把胡宗南這些幫兇都敲掉，那往後的事就好辦了。特別重要的是；榆林城，是陝甘寧邊區後門上的&l;反共堡壘&r;。蔣介石、胡宗南一直對它很重視。因此，我們一圍攻榆林城，胡宗南匪徒一定增援。我們只要能把胡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