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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強內斂、胸襟寬廣、勇於承擔。他並非完人,但他會迅速成長;他的性格不乏弱點,但他善於自省自律。他真正高貴的地方不是他的出身,而是他的內心和人格。我喜歡他的一切,自然包括他的身世門第,就像我喜歡一顆珍珠,為什麼不能連同精緻華貴的珠匣一起喜歡呢?就像我喜歡一棵樹,為什麼不能連同滋潤樹根的大地一起喜歡呢?”
武安郡主臉上說不清是什麼表情,點頭道:“你挺會強詞奪理,也夠大膽直率。”
宜竹直接忽略前半一句,只接受後半句的讚賞:“郡主,如果您肯多花些時間來了解我,就會發現,我不僅僅是直率大膽。”
武安郡主笑了一下,她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一直都這麼善於推薦自己嗎?”
宜竹正色道:“目前為止,只在郡主面前這麼做過。”
武安郡主:“……”
談話暫時中斷,室內寂靜得能聽見人的呼吸聲。宜竹垂眉斂目,暗暗淡化自己的忐忑,她靜靜地等著,並沒有沒話找話說。
武安郡主大概覺得給她的壓迫已經夠了,接著丟擲了今日的最後一個問題:“你的性情的確跟靖野很合拍,但這並不代表我能全盤接受你,並連帶接收你的家庭。——所以,我想讓你脫離楊家。至於如何脫離,辦法有很多。你以為如何?”
這個問題如輕雷一般在宜竹的腦中轟響,她那盡力維持的平和麵容漸漸出現了一絲裂縫。她極力壓下心中的憤怒和激動,強作鎮定地說道:“我想替我的家人說幾句話:我的母親很庸俗勢力很愛臉面,但她對兒女的愛意並不少於任何一個母親,她為了我們姐妹,三年不做新衣;我的父親平常喜歡諂媚溜鬚,看似沒有脊樑沒有風骨,但他能在關鍵時刻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在韓國夫人徵發民夫,侵佔良田時,他明知不可阻而阻之,他這麼做不是沽名釣譽,而僅僅是因為他當年曾當過農夫,知道民眾的艱難不易;在河東二十四郡都望風而降時,在沒有援兵、糧草匱乏之時,他仍然堅守危城;他們貪財嚮往榮華富貴,可是真有人給他們送禮賄賂,他們夜裡會擔憂得睡不好覺。他們只是世間最凡庸不過的人,我們這群討債鬼似的兒女愈發加重了他們的庸俗勢力。也許他們會同意這個要求,但我不願意那麼做。”
武安郡主聽完她這一番話,目光深沉,默默地盯著她凝視半晌。宜竹覺得話已說完,自己也盡了最大的努力,只有結果如何便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她躬身告辭,當她從郡主府出來坐在自家的馬車中時,渾身疲憊,斜靠著車壁一路閉目養神。
全家人在緊張而期待地等著她,宜竹沒有多說什麼,只含糊
第四十四章大結局(中)
晚飯時;平氏和宜蘭的好奇心仍沒被滿足,事無鉅細地向她打聽此行的狀況,比如武安郡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可不可怕?秦家的奴僕有沒有刁難她等等。宜竹打起精神;能回答的儘量回答。
楊明成畢竟比平氏見過的世面多;他隱隱約約地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稍一思索,便一臉鄭重地說道:“宜竹,如果秦家有什麼要求就應了吧,別犟著;只要你過得好,我和你娘怎麼都沒關係。”平氏聽到丈夫的話,怔了片刻,驚撥出聲:“你的意思是秦家嫌棄咱們家門第低,我就知道會這樣!”
一家人唉聲嘆氣的,誰也沒心思吃飯,宜竹試了幾次也沒能將氣氛活躍回來。當晚,她本以為秦靖野會來一趟,可惜他沒來。
隔天,宜竹意外地收到了遠在霍州的王綺的來信。信中先是對她一家人表示問候,說她本來早就想回京,可她嫂子有了身孕,不方便遠路顛簸,只能再等一些時日再回。接著她話鋒一轉,明確地說如果她的親事因為門第受到阻礙,她可以說服父親收宜竹為義女。宜竹撫信嘆息,武安郡主所說的辦法可能就是這個意思,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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