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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幫他呢,你也不看看自己,不也是個表子?」
「你媽是小三,破壞別人家庭,你跟你媽一樣不要臉!」
「都被人倫奸了,怎麼還有臉活著?你不是有精神病總想尋死嗎,怎麼還沒去死?」
「不過你十幾歲就被跟你爸一樣大的老男人包養,早就髒死了,多幾個人有什麼區別呢,哈哈哈哈……」
溫言連著退了幾步,驚諤的瞪大了眼睛。眼前的視線破碎扭曲,天旋地轉。所有人都在肆意的辱罵她,嘲笑她,幾個老師站在不遠處,指著她小聲議論。她絕望的環顧了一週,又一週,沒有一個人出聲制止,沒有一個人肯幫助她。
那些扭曲了的刺耳笑聲和譏諷聲越來越大,她絕望的捂住耳朵,緊緊閉上了眼睛,卻全是徒勞,眼前的景象和聲音依舊無比清晰。
她拼命的搖頭,想說話,卻怎麼努力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不是的……我沒有……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溫言猛的睜開了眼。
清早的陽光正好,透過絲絲縷縷的霧色,清冷又明亮。
溫言艱難的從沙發上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胸腔裡像是壓抑了太久沒有呼吸,怎麼控制氣息也沒法平穩。溫言死命的攥緊了手指,緊緊擰著眉,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最終卻緩緩地癱坐到了地上,抑制不住的大聲哭了出來。
她已經太久沒有在意識清醒的時候哭過。很久以前她就明白,眼淚沒有絲毫的用處。它能換來的悲憫,同情,可憐,全都是這世上最不值錢的東西。
沒有人會真正在意她的感受,就像沒有人真的想知道那些事實。他們只想滿足自己的悲憫之心,或是惡毒的跟風咒罵,享受將別人釘上恥辱柱的快感。
餘生還有多長她不知道,可她不想再被任何人傷害。她戒掉了所有的悲喜,封閉了自己的世界,可還是不能控制這念頭。
秦禹是她,她就是秦禹。
她看到了自己的結局,她想提前為自己哭一場。
那些隱藏了太久的秘密,那些無人可說的委屈,那些刻意遺忘的過往,所有的情緒,全都在這一瞬間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一發不可收拾。
溫言一個人哭了很久,直到最後已經發不出聲音,全身都是虛軟的。她強撐著站起身拖著步子往浴室走,眼睛腫的不成樣子。
今天她還有一場活動。
何硯正在化妝室裡跟造型師聊天,一見溫言走進來,先是皺眉,見她摘了墨鏡後,一時愣住。
溫言額頭上有一塊已經結了痂的磕傷,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顯得一雙眼睛愈發的紅腫。
「對不起,我遲到了。」
溫言先啞著嗓子開口道歉。
沉默了幾秒後,何硯壓住了內心原本的火氣,拍了拍她的肩,扭頭詢問造型師:「怎麼辦?」
這兩天因為秦禹的事情溫言的話題度也跟著漲了不少。主辦方平白撿了個便宜,活動來的媒體比預計的多了一倍。
活動結束後的採訪時間,記者們層層圍住了溫言。他們對著溫言浮腫的雙眼猛拍了幾十張,無比盼望她能現場再哭一場,給他們多提供些素材和話題。
幾個中規中矩的問題之後,記者們的提問逐漸犀利起來。
「對於秦禹這件事情,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秦禹第一次經受網路暴力的時候,你也是當事人之一,是否在當時就覺察出他的異樣?」
「事件發生時大家對於你和他的關係有很多猜測,作為跟秦禹關係比較親近的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抑鬱症的情況?」
「演藝人群是抑鬱症比較高發的一類人群,對於這一現象和這類人群,你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