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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這句話直笑。若心奶奶果然是我最喜歡的人,嗯,今天的那個教我講故事的先生算第二名!
那個時刻,我都是睡著在這樣的聲音裡的。這個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像是我的一個秘密。
在我的耳中,那些孩子們的呼喊似乎不再刺耳,他們的腳步聲也不會讓人煩躁。我因為有這樣的,只有我一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而感覺到安穩。
而春季到來的時候,河流的冰層融化,它們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或是厚重的各自聲響。輕策莊也有河流經過,我很喜歡在初春守著它們解凍的模樣。孩子們都怕冷,不願意來河邊,過去的時候,這段時間是我最最喜歡的時刻,一切都很寧靜。
那一年,我在初春的時候去看河流,帶著只有我能聽見的「咚、咚」聲。我透過我的耳朵聆聽,把河流甦醒的聲音聽下去,我分享這些聲音:河流解凍、草葉上的冰霜被拂下、田地中的稻草人被老人拆下……諸多聲音。
我分享這些聲音,給那個神秘的「咚、咚」聲朋友,我把我的秘密分享給了另一個秘密。
可是在河流完全解凍以後,我在那一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我便不再能聽見「咚、咚」的響動了。
它好像跟隨冬天一併逝去了。
我尋找了它很久。
我去找小松鼠藏匿食物的樹洞,去找風吹過的野蘋果樹林,去找長滿絕雲椒椒的山坡。
可是我一無所獲。
我的秘密它消失在了春陽時節。
可是第二年的冬天,它又來了。像夏季冰雹砸落的聲響。
「咚、咚、咚……」間隔時間還是跟以前一樣,有些久,但是給人一種不會斷鏈的感覺。
當時,我正在看遲走的大雁遠飛而去,它乘著大雁翅下的風便來了。
原來我的秘密朋友,是跟候鳥相仿的東西。我當時已經學會了怎麼寫「候鳥」兩個字。我蹲下,然後用樹枝在土地上寫著兩個字,給這個聲音分享,人類在大地上寫字的響動。
而這個聲音出現後,沒兩天,我在冬季又見到了那位鍾離先生。
屋外落了雪,他站在簷下觀雪,手裡捧著一杯熱茶。偶爾有紛揚的白雪飄進他的杯盞,他就垂眸,細細看這枚雪花的融化。
「過去的一年,有想出什麼好的故事嗎?」他回首,問我話,跟上一年的冬天一模一樣。
他沒有忘記我,這件事已經足以讓我欣喜。坡腳的我不喜歡在旁人面前奔跑走動,可是面對這位客卿,卻能大膽地走起來,走到他的面前,走到他的身前。我想給他分享那些故事。
在這一年嚴冬駐足的山上,孩子有故事要講給他聽。
我說起:飛鳥和花朵、瀑布和河流、高山和樹林,避開退邪燈而走的那些妖魔,說起夏日山洪居然沒摧毀村莊半點,說起在輕策山聽見的龍吟似的聲音。
我分享了這麼多事情,唯獨沒提起我耳旁的「咚、咚」聲音。
因為那些故事都是被大人們提到過的,打了戳的真實,可是那聲音,只有我一個人能聽見,我不想被這位先生說成假話。
這分明是真實的聲音……唯獨這件事,不願意被鍾離先生像是安哄小孩那樣肯定。
所以我把這件事藏了起來。
他也講起他那邊的故事:璃月港的第一條大船如何建成、天衡山的過去都有些什麼。還有小的一些故事:在賭石的時候開出了難得的寶石,釣魚的時候釣到了大魚。
「有對你講故事,有幫助麼?」他伸出手,拍掉我肩上的落雪。
他的聲音如此沉,每個字句都是岩石滑進泉水一樣的聲音。
良久,他問:「他們還有說你是傻瓜嗎?」
我搖頭說沒有了,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