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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著跟那人一樣骯髒的血,跟那人長得七八分相似,還天真純粹得讓人想笑。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富少不想顯得太粗暴,他想玩個遊戲。男人當初騙了他的心,又毀了他的人生,他自然要一報還一報。」樊青河歪著頭看向秦莊,用一種滿懷惡意與嘲弄的語氣說道:「我本來以為還要多花些功夫,畢竟我跟你遇上時沒做什麼準備,卻不想你這麼容易就被勾上了手……你說你是不是天生犯賤?嗯?賤種。」
犯賤麼?
明明心臟已經痛得快死掉,秦莊卻又隱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原來他所有的脆弱痛苦屈辱,在樊青河眼裡都是一場遊戲。包括這份被自己小心揣著,生怕染上半點汙濁的愛情,也被他棄若敝屣。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你倒是哭啊,不哭有什麼意思。」樊青河屈尊從椅子上下來,蹲在秦莊身邊,用鐵棍挑起他的臉來,道:「那幾個人都是我找過來的,驚不驚喜?」
又譏誚道:「真可惜啊,你那麼喜歡當老師,在犯了罪的情況下,就再也不能登上講臺了呢?以後想做什麼?把你送到我大哥旁邊,跟他一起沒日沒夜地『工作』好不好?」
秦莊聽見自己胸膛裡傳來一道輕微的破碎聲,彷彿他所有的幻夢與希望,都在這一句更比一句惡毒的話裡碎了個乾淨。
他在樊青河湊過來時衝著他狠狠啐了一口,含血笑罵道:「太監!」
這兩個字就像一個引子,成功把樊青河心裡藏著的陰暗森冷惡毒全牽扯了出來,在他眼底醞釀成足以摧毀一切的風暴。
他一把揪住秦莊的頭髮,迫使他的腦袋一次一次磕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一邊磕一邊罵:「太監?我是太監,那你是什麼?給太監上的賤種!」
他無視掉秦莊被磕到流血的鼻子,一下比一下更狠地實施著暴行。他終於撕掉所謂的溫文假面,暴露出內裡腐爛流膿滿是黑暗的靈魂。
玩夠以後,他將唇湊到秦莊耳邊,像死神揮下鐮刀一般,緩緩道:「別怕,我不會把你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的。獵物要放在自己眼前,親手玩死才盡興。如果你父親泉下有知,想必也會很滿意我的安排的。」
【系統提示:主線人物樊青河愛意+10,當前愛意值70。】
那是一段很慘痛的記憶,慘痛到秦莊連回憶都不敢,唯恐又陷入那樣的黑暗裡。
可如今的處境,又比那時好上多少呢?
秦莊趴在樊青河城郊別墅二樓的飄窗處,不遠處就是湛藍的天空。
只可惜不鏽鋼的窗框太冰冷,將那天空刈割成了無數碎片——像置身於一座更大的囚牢。
汗濕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指骨勾得發白,拼命忍受從身體裡傳來的疼痛。
樊青河渾然未覺,甚至將牙關一合,在他肩上咬了一個新鮮的傷口。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秦莊對這樣的殘忍行為習以為常,甚至不會有除忍耐以外的其他情緒出現。
是認命了麼?還是心死了呢?
秦莊不清楚。
他只知道,從被關進這間屋子裡開始,他的眼睛就出了問題。
映在他眸中的所有,都失去了顏色,如蒙了一層霧,變得非灰即白。
他沒有跟樊青河說過,跟他說,有用麼?
主人是不會管囚鳥的喜好的,只要能進食,能供他取樂,便足夠了。
籠子就在這裡,他逃不了,也捨不得死,便只能一日日為主子高歌,等什麼時候樊青河玩膩了,或是奇蹟出現了,他就能讓自己解脫了。
在秦莊體內作惡的,是一根鐵棍。
樊青河舔著秦莊肩上新咬出的牙痕,對他道:「喜歡嗎?那天,我也是用這東西折騰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