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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聽過佛教裡關於無間地獄的故事,據說那是個一無所有的監獄,犯人會被無窮無盡的時間所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也許便是他如今的遭遇吧。
他本也有機會與那人一生一世的……如果他及時收手……如果他不將秦莊逼到絕境,他們還會有轉圜餘地的,不是麼?
有時也會做噩夢,夢到秦莊脖頸鮮血狂湧、在垂死時痙攣抽搐。他竟一點也不怕那些鮮血,只想伸手將那可憐的人抱著,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只能摟到一片虛無,稍一用力些,便直接從幻夢中醒來了。
「這身段,老子遲早得把他搞上手。」獄裡的一方惡霸帶著他的幾個小弟站在角落裡,沖路南亭的背影惡狠狠地點評道。
「老大,你瘋了。我聽說他來頭好像不小,你要不要三,那個三什麼一下?」小弟a勸阻道。
「我看不像,要真有那麼大背景,還能落到我們這破監獄?」小弟b在一旁拱火。
老大看向一旁的「軍師」,尋求他的意見:「麻子,你看呢?」
軍師平日裡幫著老大幹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也算專業對口,捏著下巴想了兩分鐘,出了個主意:「找個麻袋來套住,先幹了再說,夜黑風高的,哪個知道是哪個。」
「就這麼辦。」
監獄裡少女人,就算本來是直男,也會忍不住找兩個新人來洩洩火,更不用說這一夥色膽包天的惡霸了。
路南亭也從未想過,他到了這監獄裡,竟然會變成遭人惦記的香餑餑。
被麻袋套頭,又捱了一記悶棍後,他脫力地摔到地上,卻還沒有束手就擒。
多年的格鬥訓練令他的身體形成了反射,即便多日勞累,即便精神不振,也不忘反手抓住那襲擊他的人,扭折了那人手腕。
「啊,該死!」被抓的不是別個,正是這夥惡霸的領頭羊,他本以為這回能玩個爽的,哪裡想到遇了個硬茬。
幾個小弟救援不及,眼睜睜看著老大從痛苦轉變為惱羞成怒,接著便操起地上的板磚對著麻袋裡的頭砸去。
路南亭只聽一聲巨響,隨後便覺粘稠的血液從後腦處湧了出來。
老大開了頭,餘下幾個頓時一擁而上,按人的按人,綁手的綁手,脫褲子的脫褲子,若有丁點掙扎,便是板磚棍子伺候,打得路南亭漸漸沒了力氣,被按在粗糙的砂石地上,再動彈不得。
「我!」
惡霸頭子吐了口唾沫,咬牙切齒地罵道。
路南亭有些失血,腦袋一片眩暈,想張嘴呼救,卻連話都說不出來。
迷糊中,他似乎看到一雙乾淨的鞋子朝他緩步而來,待走近了,鞋子的主人才蹲下身來,語帶嘲諷地看著他,問:「路總,喜歡嗎?」
那人的臉如此近,比夢境中模糊的容顏不知清晰了多少遍,讓路南亭一時間分不清這到底是自己的幻想,還是所謂的真實。
他試圖去住那纖細的腳腕,可麻繩捆著他的雙手,一點動作都使不出來。
是啊……看到我這樣,你可有一絲一毫的解氣?
我終於明白你當日的感受,也知曉了自己的罪無可恕。我以為你的消沉是為了別人,原來始作俑者從來都是我自己。
秦莊,我強迫你的時候,你也有這麼疼嗎?
為什麼當初的我要冷眼折磨你,而不是將疼到發抖的你抱進懷裡安撫呢?
為什麼我要一次又一次地侮辱你,而不是坐下來跟你好好談心呢?
秦莊,我不是完人,我也有恨,我也會怕,所以我想將你囚禁在身邊,一生一世地鎖著你。
我不是上帝,我無法看到死後種種,先入為主地決定了一切,直到無法回頭。
如果我就此死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