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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十五雖乖巧,卻很少主動與自己親近。自己還以為他是不是仍有些不適應。
今日一覺起來,原本端莊守禮的人突然便變成了黏在身上的小粘包,君韶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蘭十五恨不得把自己粘在妻主身上。
天知道他這些時日有多麼剋制,多麼辛苦。
他那般地愛著妻主,只要同她在一處,便恨不得時時看著她,將眼珠子掛在她身上,恨不得能分分秒秒與她接觸,與她親密,站著時想與她牽手擁抱,坐著時想與她親吻交纏,夜裡躺到一張床上,更是做夢都想著被她疼愛。
只是怕妻主不喜歡他,排斥他靠近。怕她心中另有所愛,自己貿然親近會叫她為難。妻主那樣好的人,心有所愛時,怎願叫別人去玷汙她呢?
可是,他現在知道了,妻主心中並無他想。
在她心中,自己的分量也並不比那蘭渠更輕。
妻主喜歡他。
這場戲耍一般的親事,從慌亂滑稽的鬧劇開始,竟也叫他圓了一場從不敢奢求的夢。
這叫他頓時便不想再剋制忍耐了。
既然妻主也喜歡他,願意同他親近,那他多黏著一點,又有什麼過錯呢?
他在君韶肩窩裡蹭了蹭腦袋,啄了啄她的鎖骨:「十五喜歡妻主。」
「喜歡極了。」
君韶身子猛地一陣,幾乎是瞬間,便又想著把這妖精按倒了好好疼一回。
她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剋制住自己。
不要衝動,十五現在遭不起她再放肆幾回。
但懷裡的人實在是可惡,勾得自己心裡癢癢卻又不能疏解,不做點什麼簡直有損自己當妻主的威嚴!
君韶將人扳正,細細看著。
雖暈了一場,可蘭十五仍是那般貌美如仙的樣子,不施粉黛的面孔清麗脫俗,又自帶了幾分道不出的風流。
她漸漸將頭低下去。
不能疼,親一親也是好的。
可蘭十五突然開口了。
「妻主,冬平她……有接著說下去嗎?」
君韶低頭的動作頓住。
她有些不滿地將姿勢擺回來。
「並未。」
「你昏睡了,本王哪有心情去聽那些東西。」
她說著,又有些怕蘭十五又心中擔驚受怕,忙補充道:「不過你千萬不要亂想,不論你如何,都是本王的正君,是要同本王過一輩子的!」
蘭十五此時已完全不會胡亂擔憂了。
妻主她,給了自己十足的安全感。
他點點頭:「我不會再亂想了。」
頓了一下,他又開口:「身世之事,還是由我自己來講給殿下聽吧。」
聲音輕輕柔柔,卻也情緒安穩平靜。
君韶抱他抱得緊了些。
「嗯。」
蘭十五找到了記憶最初的那個點,沒什麼感情地開始講述。
蘭府是個陰暗的四方籠子,鎖住了不少少年短暫又悲慘的一生。
自他記事起,便沒有爹孃,只有兄弟們,一同被關在那個小院子裡,沒日沒夜地練習著一些無法理解的東西。
無人敢反抗,時不時有大一些的哥哥,被侍長帶出去,有的不久就回來了,只是需得躺個幾日。有的,卻再未見過。
只有表現最好的那個哥哥,一直未曾被帶出去過。
年幼的他什麼都不懂,卻直覺不願跟人出去,便也朝著最好去努力。
日子就這般重複了十多年,偶然之間他得知了自己等人竟是蘭大人的血脈。
將此事告知自己的那個兄弟,天真地跑到蘭纓那裡去,求母親垂憐,卻變成了京郊亂葬崗一縷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