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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韶捧著劍,皺著眉看她出了府門,這才扭回頭來,看向一直陪在旁邊的蘭十五。
他目中滿是擔憂。
這般濃烈且直白的擔憂,叫她既不捨,又心軟。
「本王得走了。」她頓了頓,「下次回來……我們圓房?」
憋著一口氣將話說完,君韶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地盯著蘭十五,試圖分析他每一絲表情的內涵。
可蘭十五隻是擔憂地看著她,甚至都沒之前那麼羞澀,上前一步緩緩擁住她的腰,靠在她肩上。
君韶聽見他小聲地嘟囔:「殿下平安歸來,要做什麼都好。」
君韶心中一震,緊緊抱了他一下,而後鬆手直視他面容:「走了。」
蘭十五輕輕點頭,扯出一抹笑:「我等殿下回來。」
「還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記得寫信給本王,一日一封。」君韶探過去吻了下他光潔的額頭,轉身接過冬平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
馬蹄急促,一路捲起煙塵,漸漸不見蹤跡。
蘭十五靠在府門上,直到站得腿都疼了,這才木然地眨了下眼,緩步往回走。
「殿下回來才一個時辰。」
冬平聽到他小聲唸叨。
「一個時辰也很好了。往常隔一年,也只能遠遠看一眼。」
她詫異地望向正君,對方卻已進了主屋。
冬平及時止步。
屋中人卻開口問她:「冬平,可替我去宮中請位擅長內務的老侍長來嗎?」
冬平一愣,請老侍長做什麼?那些人擅長的無非就是禮節,帳務,管理內宅,可王君出身大家,莫非還沒學過這些?
想著想著,她突然一怔。
是了,王君算帳都是同自己學的,跟那些掌櫃上話,一開始也很明顯便能看出他的緊張。
王君他似乎確實沒有被教導過,如何做一名正君。
蘭府對待嫡公子是這樣的嗎?可她以前明明見過蘭渠公子嫌算帳煩,偷跑出來叫王爺帶他去釣魚。
那王君怎會沒學過呢?
她應聲準備進宮一趟,路上卻一直琢磨著這件事。
自己手底下也是有條情報線的,以前殿下叫自己查什麼,從沒有過了三日還毫無訊息的。
可這次,殿下大婚時叫自己去查蘭府,手下的人竟十多日還未反饋。
蘭府,很不對勁。
冬平進宮去了,蘭十五呆坐在方才的椅子前,似乎還能感覺到幾分君韶留下的熱度和氣味。
修長的指節緩緩貼上桌面,向前探出幾寸,將君韶先前喝茶用的杯子握在手心。
光滑,細膩,溫涼。
他將茶杯遞到嘴邊,垂眼看了下上面仍有一絲水漬殘留之處,頓了頓,將唇覆上去。
茶水冷了,可杯沿卻燙得他睫毛不住地顫。
「十五!」
一道大喊,將蘭十五狠狠一驚。
他做賊一般拿袖口蓋住茶杯,朝門口望去。
是幾日沒見的十六。
那日十六來投奔,在府中住了幾日,便待不住了。
後面他整頓鋪子,十六起了興趣,說想去珍寶閣裡做學徒,長長見識,他便將人送去了外面。
「怎麼突然回來了?」
蘭十五笑著看他。
幾日未見,還是有幾分想的。
蘭十六大喇喇往他身側一坐,照著桌上看了一圈,「渴死我了,拿你杯子先喝一口茶!」
茶水下肚,他才撥出口氣:「今日掌櫃給放假,回來看看你。」
說著,他又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像是個帖子,字還是拿摻了金粉的墨寫就,頗有幾分富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