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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韻詩走近她,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道:「我們託人去問了,地宮殘留的遺蹟已經被朝廷清理乾淨,清理出來的屍體裡面沒有十七。」
傅沛白喉頭一動,沒有發出聲音。
「你日後有何打算?」
面對著詢問,傅沛白抬頭看向桑韻詩,眼神迷茫。
她有什麼打算呢?日後所有的打算都與十七有關,可那個人現在卻不在了,離開她了,她還能有什麼打算呢?
「活著的人就該好好活下去,十七定也不願意見你如此。」桑韻詩寬慰道。
傅沛白低垂下頭,看著膝頭那片潔白嬌柔的花瓣,依舊不說話。
桑韻詩沒再說什麼,離開了小院,接下來的幾日,司馬拓來看望過她,聞默堯來過,李景明也聞訊趕來,知悉一切後,大為震驚,結結巴巴的安慰著她。
而傅沛白麵對著他們的開導和勸慰,始終無動於衷。
又是一日風清雲朗的早晨,傅沛白身著一身長袍坐在院落中,她披散著長發,面色顯出病態的白,眼下烏青,薄暮兮光灑在她的身上,半闔著眸子的臉神態倦怠,彷彿就要睡去。
眼前的世界流逝的速度彷彿也變緩了,頭頂的花瓣在半空中旋轉半晌,隨著她眼皮一張一合緩緩下墜。
她伸出手去,卻抓了一個空,花瓣掉在她的臉頰上,她怔了一瞬,剛要抬手去拿,視線裡便出現一根瑩白纖細的手指,那手指落在她的臉上,指尖的溫度微涼。
她驀地睜大眼睛,豁然坐起身,身上的樹葉花瓣頃刻滑落。
眼前站在一個明眸皓齒笑靨如花的女子。
傅沛白嘴唇發顫,說不出一個字來,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不是莊週一夢。
可眼前站著的女子,那細長婉轉的眉眼,晶瑩剔透的淺色眸子,分明就是她日日夜夜魂牽夢縈的人啊。
「阿沛。」
輕聲細語的一句低喚,刻入腦海的聲音。
傅沛白的心臟隨之猛烈跳動,她豁地起身,一把抱住女子,肌膚相貼間,溫熱的體溫互相傳遞著,這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真的是十七,十七沒有死。
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多日來壓抑的情感驟然爆發,傅沛白失聲痛哭,鹹澀的淚水沒入齒間。
十七撫著她的背,小聲道:「對不起,阿沛。」
傅沛白搖頭,囁嚅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以為你丟下我了。」
這幾日她猶如行屍走肉,渾渾噩噩地生活著,直到現在彷彿才活了過來。
好一會,她才緩過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後,拉過十七左右打量,「有沒有哪裡受傷?」
十七搖搖頭,「沒有。」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十七眼神一黯,沒有回答。
傅沛白沒再追問,輕輕攬過她,輕聲安撫,「一切都過去了,都結束了。」
遠方晨光刺破雲層,漫照在人間大地,最終驅散了料峭的寒意和那些明明暗暗不見天光的陰影。
熱鬧吵雜的茶肆,人們熱火朝天的交談著近來天下發生的大事。
其一,是前朝地陵突然塌陷,一夕之間俱毀,化作一片廢墟,被朝廷派兵嚴密看管起來。
傳言稱此事是各方武林門派為登陵秘寶大打出手,自相殘殺所致,諸多江湖人士被掩埋於地下,甚至天極宗宗主也未能倖免。
這算是轟動江湖的一件大事,畢竟眾多老牌宗門頃刻隕落,江湖百家的格局被重新洗牌,武林上再也尋不出一家能夠號令武林各派的宗門來了。
而其二,便是另一件有關天下的大事,平元十八年六月初九,大朔明德帝在纏綿病榻兩年之久後,最終崩殂,頒詔天下,太子即位,然而先帝尚在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