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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緩緩哭笑不得，擺了菱花鏡去照他：&ldo;你瞧瞧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說是要做爹的人了，竟還耍小孩子脾氣。&rdo;

顧洛哼道：&ldo;你也知道，我才是這孩子的爹?&rdo;他指了陳緩緩的腹部，&ldo;我瞧你這一整日的心神，都給蔡小姐給牽走了。&rdo;

陳緩緩笑得去擦眼淚：&ldo;好好的，這又是吃的哪一門子的醋?&rdo;

顧洛只翻著白眼。

陳緩緩心知蔡寶瓶必是已經在客房歇下了，不會再過來，於是道：&ldo;罷了，你就睡這兒吧。&rdo;一面又喚月芽，要她進來伺候更衣。

顧洛卻給她抱了起來：&ldo;我伺候少奶奶更衣。&rdo;他調笑道。

陳緩緩抱了雙手，認真思考了一番後，點頭道：&ldo;看來，寶瓶還真是給你不小的威脅呢。&rdo;

&ldo;……&rdo;

☆、第三十八章

蔡寶瓶與張明德就在顧家溫泉別院暫住了下來。原本，顧洛還想著，這好不容易來了個陳緩緩故時的舊人，兩個人能安安分分坐著一處說說話，敘敘舊，省得她整日裡就想著到處亂跑。卻未曾想，事與願違。

陳緩緩也就罷了，她是個慣犯，顧洛沒想到的是，他一直都聽聞，秦夫人治下頗嚴，她手下的娘子軍，個個嚴謹。雖說還在越州城的時候，這蔡寶瓶也是個貪玩的，可到底已經在軍中磨了這幾年，總該收斂了些。然而這些天他親眼所見，這兩個人一處，較之先前，淘氣的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與張明德一處騎馬，說起這個頭疼的問題，張明德思考半晌後，試探著給出了解釋：&ldo;或許，正是因為在軍中壓抑得久了，如今有了機會，還不趕緊放開了玩兒?&rdo;

顧洛一擊掌，恍然大悟，這可不就是了!

這日午後，便見天上零零散散，飄起了雪子，打在黛瓦上，琳琳作響。陳緩緩和蔡寶瓶見了，這也出不得門了，乾脆叫人燒了炭盆來，就擱在門口，半掩了門，又揀了幾個品相好的芋頭，埋進了炭火灰裡，自己則搬了椅子，圍了炭火盆，和蔡寶瓶一處坐著，剝了柑橘，一面說笑。外頭雖寒風大作，這屋裡頭卻是春意暖暖。

正說起了她們小時候如何淘氣，偷埋了芋頭去那香爐裡頭，卻忘了取出來，等想起，芋頭早已燒成了炭，小蟬冒著風雪進來通報：&ldo;雲容郡主到了。&rdo;

陳緩緩一愣：&ldo;這個天氣，她如何來了?&rdo;卻也來不及多想，直叫人快去請進來。

&ldo;雲容郡主?&rdo;蔡寶瓶眉頭一皺，&ldo;莫不是就是那位……&rdo;

&ldo;不錯，&rdo;陳緩緩點頭，&ldo;就是我曾在信中同你說起過的，那位燕國郡主。&rdo;她靠近蔡寶瓶，壓低了聲音，&ldo;差點就奉旨成了顧三少奶奶的那位。&rdo;她說著自己又笑，&ldo;不過，誰能想到呢，如今這滿京城裡，陳顧兩家不算，她卻是與我最要好的人了。&rdo;

說話間，雲容郡主已經裹了一身風雪，進屋裡來了。她一面脫下銀狐大氅，一面嘆道：&ldo;還是你這裡暖和。&rdo;一吸鼻子，&ldo;好香啊，你們吃橘子呢。&rdo;

陳緩緩由月芽扶著，迎了上去，笑道：&ldo;這樣的天，你怎麼倒來了?&rdo;

雲容郡主撇嘴：&ldo;你還好意思說，自己一個人在這裡逍遙，倒把我丟在那沒意思的地方。&rdo;視線掃過後方的蔡寶瓶，不由得訝異，&ldo;這是蔡小姐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