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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元渾身發抖,拳頭緊握,想要辯駁,卻見夏彬禮對著她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放肆!」果然,沈嵐的聲音從從樓梯上傳來,她極沉穩的下著樓,臉上的不快顯而易見,語氣也很不好,道:「志濤,你怎麼這麼沒大沒小?說出這些話,讓你爺爺知道了,還有你好活?」
餘志濤見自己的親奶奶下了樓來說教,頓時就不敢多話了,轉過身趴在座位上耍起賴皮,一語不發。
「周姑娘,能隨老身來這邊說幾句話嗎?」周錦薈見老人家不復怒容,而是慈祥的對她笑著,似乎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也就點點頭,跟了過去。走到牆角,才敢心虛的看了看餘元,看她一副受氣包的樣子,眼淚都在眼眶裡開始打轉了,不覺心情好了許多。
「周姑娘,我們家是個大家,兒子多,麻煩也就多,還請你多擔待。」
「您是長輩……這樣說,錦薈有些受不起……」
「元兒……是夫人唯一的孩子,從小命苦,不在父母身邊長大,何況她年紀還小,如果她唐突了你,你要多讓著她。」頓了頓,不出周錦薈所料的,沈嵐說了句但是。
「但是,不論如何他都是夫人的孩子,老爺和周大人怎麼定你們的親事,你都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正所謂前塵往事不可追,你心中萬萬不能再想著其他人了。」
周錦薈抬起頭,看著沈嵐嚴肅的神情和凌厲的雙目,又偷瞟了幾眼可憐兮兮像小貓兒般的的餘元,竟鬼使神差的說了聲:「好。」想想餘弘晨,竟也只覺得是從小認識的不多的同齡公子哥中,還算喜歡的罷了,那天他要自己留宿,想要私定終身時,自己心中也是不願意的。
話說回來便是,覺得餘弘晨還算有趣,又相識多年,似是時間久了覺得二人年齡相當,自然而然該在一起而已,此中是否真有情,或者只不過是友情,也說不大清楚。
夏先生說書房中滿是塵埃,無人打理,上書房來時諸位公子又姍姍來遲,可見諸位公子無心學習,所以明天早上遲到者要挨戒尺,屢犯者則要將這裡打掃的一塵不染,否則便要向老爺申請不給飯吃略作懲戒。
諸位公子哀嚎幾聲,夏先生就已經不見了身影,他們圍在餘志濤身邊,問他明天如何是好,他本就捱了罵心情不佳,故道:「老頭子知道咱們弄壞了椅子,所以一直站著,而且拍我那幾下子雖然看著不用力,卻疼得很,如果不是我平日裡捱打挨習慣了,早就叫出聲了。他既然這麼有能耐,肯定還有別的手段,與其來了挨他的收拾,還不如睡個回籠覺,頂多被我爹打幾下了事。明日我是不來,你們自己看著辦。」他說完,就拿了自己的東西,往外走去。路過餘元時,還不屑的哼了一聲。
別的小少爺聽他這麼說,想來的也不敢來了。都默默的收拾了東西,就離開了,只有三哥餘弘仁的大兒子志澎走了過來,給她恭恭敬敬的打了招呼,而後才離開。
餘元點點頭,看他走遠了,牆角正在說話的兩人也沒看著她,才拿袖子抹了抹沒流出來的眼淚,心裡有萬般的苦楚,卻不能和人說。
想她小時候沒了母親,自己在外求學,雖然父親打理家中生意,生活很寬裕,但卻也很少實實在在的關心她,哥哥們戰死後,她更是孤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卻是個女孩,千迴百轉二人走到一起,卻趕上戰亂……而後國破家亡,自己做夢一樣魂歸於此,卻又要時時刻刻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過擔驚受怕的日子。現在更是因為一個和自己本沒有瓜葛的女子,被人欺辱嘲笑。
她不服,也不願意就這麼窩窩囊囊的當包子,豆腐凍硬了都能做殺人的兇器,憑什麼她就總得被命運擺布,事事不順心?
好歹,她也是走過一遭鬼門關的人,那可是實實在在的鬼門關啊。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