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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嫗尤自抬著頭張望著,南屏連忙將她拉了拉,那老嫗才回了神,連忙退到了一旁,那馬車已經起步向前行去。
鬧出這一番動靜來,老嫗心中對南屏已是信了七分,心中兀自惴惴不安,幸好對方似乎沒有跟她計較的意思,這才些微放下心來,問道:「剛才的公子是什麼人?你認得?」
南屏只是沉默地搖了搖頭,老嫗也不再多問,只與南屏相約半個時辰後帶她入府。
南屏不露聲色,靜靜地注視著那馬車,直到馬車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這才收拾起了自己的行當。
那老嫗帶南屏進知府門前,低聲囑咐道:「今日有貴客來,你進來之後就跟著我走,什麼都別問什麼也別看。」
說話間,那老嫗便帶著南屏垂頭向後方廂房走去,經過一個書房門口時,一個身穿官服,四方臉龐的中年男子正待關門,那老嫗見了,連忙低聲行禮道:「老爺。」
那男子微微開啟了半邊的門,皺眉道:「何事?」此人想來就是杭州知府劉學了。
那老嫗忙指著南屏,向劉學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南屏實在難將劉學這張端正的臉,與他那些助紂為虐的惡劣事跡聯絡到一起,不由得心中暗哂:這世上多得是衣冠楚楚之人,背地裡乾的卻是人所不齒的勾當,倒也沒什麼稀奇的。
想到此處,南屏不禁暗中抬起眼又瞥了一眼劉學,卻見到他背後屋中的陰影裡還坐著一人,手持一把白玉骨扇置於膝上,衣擺上繡著精緻的暗紋。
他的臉被陰影籠罩半明半暗,南屏看不清晰,那雙目光卻冷淡得很,只淡淡地隔著劉學看著她。
那人旁邊還站著一人,手持長刀肅立一旁,正是剛才馬車外的護衛。
原來他就是老嫗口中所言的貴客。
南屏此時心中已有計較,匆匆垂下了頭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劉學皺起眉頭不耐地看了眼老嫗和一旁的南屏,又回頭看了一眼屋中之人,似乎不希望南屏的出現被他人知曉,揮了揮手道:「吩咐下去,不許再前來打擾。」
「是。」
劉學立刻轉過身關上了門,向身後之人恭敬地低聲說著些什麼,此時裡面傳來了幾聲咳嗽,南屏已跟著老嫗快步離去。
——
書房內……
劉學深深地低下了頭,沉聲道:「殿下返京之事,就由微臣來為殿下籌備。」
那座上之人卻是齊國九皇子齊譽。
九皇子端坐在椅子上看不出喜怒,劉學不敢抬頭,只聽得有聲音淡淡道:「本次上京一切從簡,不必興師動眾。」
劉學的面色微動,拱手道:「昨日剛有刺客行刺,微臣以為……」
九皇子打斷道:「刺客既已伏誅,劉大人不必過慮。」
「微臣遵命。」
「那便有勞劉知府了。」淡淡的聲音從劉學的頭頂傳來。言畢,九皇子又咳嗽了幾聲,似乎頗為虛弱的樣子。
劉學忙低聲道:「請殿下保重。」
那人聞言又咳嗽了幾下,方低低地嗯了一聲。
——
南屏跟著老嫗的步子走到了府邸的深處,很快便見到了一間廂房,南屏定了定心神往裡走去,見一個女子正有氣無力地半躺在床上,那女子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臉上卻鬱鬱寡歡的模樣,似乎頗有病態,看見有人進來,只是懨懨地躺著不作聲。
南屏並不多言,上前一下子開啟了窗戶,白花花的日光頓時照了進來。
知府夫人忙伸手擋住了眼睛,斥道:「何人無禮?」
南屏屈身道:「身子再好的人,在房間裡憋久了也會覺得昏沉無力。夫人應該多出門走走,曬曬日頭才是。」
她將